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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苏小娘子脸上有一瞬的哀愁,不过她掩饰得极快,嘴角扬起,有些羞涩地答道,“小女还要叨扰些时日。”
“不过,我如今在卖绣品,薄有积蓄,想必很快就能搬出去了呢!”
小娘子的语气中透着欢喜轻松,能够自力更生可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她这时候的模样不复方才的沉稳,有了这个年纪小娘子应有的活泼。
“哦,是吗,”
宜阳大长公主被她语气所感,也笑了起来,“你不要急着搬走,一个小娘子住在外面,总是不如寺里安全。”
苏小娘子眼睛一亮,她似乎没想到宜阳大长公主如此平易近人,还关心于她,因而郑重地福了一福,“多谢公主关怀,小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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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丽的公主车架里。
宜阳大长公主将那幅白雪红梅图展开来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细品那梅花的傲骨和诗中的哀愁,越想越是心痛。
不知道那孩子受了多少的苦,才是熬出了一身梅花的气韵啊。
看见公主这个样子,蓉娘心里一叹。
她悄声吩咐侍女从车中暗格的暖壶里倒来热水,亲手取一方干净的帕子浸湿了,拧干递给宜阳大长公主,柔声道,“公主您仔细身子。”
宜阳大长公主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哭了,她懊恼地看着绣图上被泪水打湿的地方,连忙掏出手帕来擦,都顾不上给自己擦擦眼泪。
还是蓉娘悉心给她擦干净了,“您且安安心,待大郎查过再欢喜不迟。”
蓉娘是跟着宜阳大长公主长大的侍女,两人情分非同一般,这种话也就她敢说了。
被蓉娘当头棒喝,宜阳大长公主这才收收心。
方才她也是想着当年的冒认事件,才没有当即追问人家身世。
当初她丢了女儿,曾四处寻找,明察暗访、张榜贴告示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几乎弄得天下皆知,不免就有人动了心思前来冒认。
只是自己的女儿,怎能认不出呢,哪怕是长大的女儿呢。
冒认的事断断续续持续了十来年,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冒死登门搏富贵了。
门前冷落,宜阳大长公主便渐渐熄了找到女儿的心。
时隔多年,突然冒出个事事相符的小娘子,宜阳大长公主心里又死灰复燃了。
“她长得多像我的真娘啊,一样是秀丽的丹凤眼,秀气的长眉,长得秀秀气气,”
宜阳大长公主含笑,回忆起自己丢失的女儿真娘。
那时女儿只一岁半,那么小的一个人流落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虽然蓉娘也觉得那小娘子长得与公主相似,她却更担心公主的心愿落空,并不肯附和她,免得将来结果不如人意,她更伤心。
因笑道,“天下间人有相似,我看您呐就是太想念咱们娘子了,便是有三分像,您也看成了十足十。”
“我觉得她就是我真娘的后人,你看她腰间的凤首玉佩,凤凰的眼睛是半闭着,回身将头插在翅膀里的。
这样特别的形式,除了当初给真娘挂在脖子上的那块,你可见过有相似的?”
宜阳大长公主提出证据,“就连玉上的纹路都像呢,左翅膀上都有一点血红斑纹。”
当初为了找到女儿,宜阳大长公主把女儿身上所有衣裳配饰的颜色纹样都记下来了,留有图画存影。
“待我回去找出来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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