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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银走了,不但崔小眠不习惯,就连大牛和小丫也不习惯。
“唉,我想我再也找不到像一两银那么好的帮工了,能干活,话又少,还不像某人那样摆臭架子。”
坐在屋檐下,崔小眠一边剥着大蒜一边唉声叹气,最后那句话摆明是说给对面坐着的人听的。
那人喝着凉茶,嚼着鸡米花,跷着二郎腿,比二世祖还像二世祖,如果他不是还有溜门撬锁这个特长,崔小眠就当他是个四体不全的废人。
身为一名大厨,每日却要做些剥蒜摘葱的事,崔小眠表示很无奈。
卤肉摊要到每天中午才能收摊,这样一来,中午那顿的所有工作便要崔小眠一个人来做,小到这剥蒜捣蒜泥,大到上火烹炒,以前生意清淡时无所谓,两三天才有一桌客人,可如今日日都有订餐的,外卖也很多,崔大厨的一双小手忙不过来了。
面对贺远,崔小眠除了发几句牢骚也没有别的,她才不会愚蠢地认为这厮有一天会良心发现,挽起他那名贵的衣袖下厨帮她呢,只要贺远一息尚存,太阳就不会从西边出来。
果然,贺远在确定崔小眠中午没有空闲给他烧饭时,便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过他临走时也算是说了句人话:“再请个人吧,付不起工钱就找我要,免得让人说我苛刻徒弟。”
多请一个帮工的事便就这样定下来了,打发走中午的两桌客人,崔小眠顾不上吃饭,便找来张大红纸,写了个招工启事,贴到铺子门口。
崔小眠虽说识字不少,无奈她拿起笔来便如有千斤重,前世从未学过书法,甚至连毛笔都没有拿过,如今虽勉强能写上几个字,但歪歪扭扭着实难看,所以这则招工启事也是简约派的,用字精练之极:招工,面议!
晚上贺远回来,看到这四个字便乐喷了,主动帮她写了一张,贺远的字遒劲有力,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
这则启事贴出去,便陆续地有人来应征啦。
别看铺子里是崔小眠说了算,可是这种招工的事还要贺远出面,哪有八岁小孩做面试官的事啊。
第一位来的是位花大姐,一身的花布衣衫,头上还戴了朵大红花,或许是天气闷热,或许面试官的电力太强,花大姐的脸蛋就像一块大红布,一边用眼角冲着贺远瞟啊瞟啊,一边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束腰的丝带。
贺远:“你是哪里人?”
花大姐:“十八。”
贺远:“你今年十八?”
花大姐:“十八。”
贺远:“你姓甚名谁?”
花大姐:“十八。”
贺远:......
第二位是个比大牛还要黑还要壮实的傻大个儿,没等贺远开口,他便咧开大嘴冲着贺远和崔小眠嘿嘿一笑,那满口的大黄牙伴随着浓郁的口臭味儿,就像隔了几天没洗的臭袜子一样馥郁芬芳,把师徒俩差点儿熏趴下。
尼玛,吓史老纸啦。
第三位一进门儿,贺远和崔小眠都很满意,这是位和颜悦色的大嫂,姓顾,约末三十五六岁,从头到脚拾掇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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