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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莺歌快步跑了过来。
“殿下,看!”
她手中拿着刚刚做成的样子,是个威风凛凛的狐狸,语气雀跃道,“这个样子可以吗?”
晴兰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样子打了出来,惊奇之余,还有些感动。
她很早就听母后说过,莺歌这个姑娘,心眼实,好拿捏,你厉声呵斥她,她不会记恨,软下声给她点好处,她就会死心塌地,因而对她,要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母后这是把自己总结的驭人之术交给了晴兰,可晴兰因不喜这样行事,一直没放在心上,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直到前一阵子莺歌对步溪客的爱慕被挑明,晴兰也没有责罚,而是选择把她调离身旁,不再见她。
晴兰心善,莺歌心里也清楚,因而她带着感激一直踏实做事,心中小小期盼着晴兰能够再叫她回去,就跟从前那样,让她待在身边。
莺歌想跟晴兰说很多话,不仅仅是告诉晴兰,她不会再迷恋步溪客,她还想告诉公主,她不在公主身边这些日子想了许多事情,也见了许多人。
她已知晓,什么才叫喜欢。
和怀揣着被驸马收房的想法不同,真心实意的喜欢,不是那种让她坐立不安,不敢抬头面对晴兰的感情,而是抑制不住,想告诉最亲近的人,我很开心也很安心的冲动。
幸运的是,晴兰似乎要给她这个机会。
因此,莺歌领了命,立刻打出了样式,拿来让晴兰看。
晴兰道:“就照这个样子做,你的针线活儿的确比之前好了许多。
以后,这个小家伙儿的东西,都让你包圆了吧。”
莺歌开心不已,于嬷嬷见状,也笑道:“看把这丫头高兴的,别闲着,来帮忙点灯。”
莺歌应下,点亮灯笼,挑在长钩上,一盏盏挂上去。
于嬷嬷顾着蕙芷院这边的活儿,吩咐莺歌:“这边我来,廊桥那边也挂上,去吧。”
莺歌脆生生应下,拿着长钩和火烛到廊桥那里点灯。
这时,有人传报:“朝新侯夫人求见公主殿下。”
晴兰花了点时间弄明白了她是谁。
“那个北狄首领夫人……”
晴兰扶着腰站起来,皎皎见了,连忙跑过来扶住她,顺嘴说道:“是那个月犴狼!”
晴兰走出蕙芷院,站在庭外问道:“她有什么事?”
“她说朝新侯和少将军去了朝新属地许久未归,想来问问公主是否知道情况。”
“我怎会知道?”
晴兰说道,“这么晚了,让她回吧。”
话音刚落,那位月犴夫人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上廊桥,身后还跟着几个和她差不多高大的婢女。
她用蹩脚的官话,高声说道:“我来看看公主,怎么还不能进门了?!”
她们披着厚重的斗篷,来势汹汹,刚刚挂好的灯照着她们,就像照着几座魁梧的小山,投下的影子重重叠叠,乌压压推来。
前来通报的士兵见此情形,手压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呵斥道:“无礼,殿下还未准许你们踏进公主府,速速退去!”
月犴族的那些女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声音就像是恶狼在吵架,加上她们不怀好意的眼神,士兵直觉不对,大喝:“守卫何在?!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闯公主府!”
月犴族的那位首领夫人冷声一笑,用奇怪的语调说:“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在去朝新之前,我们要来问候一下大梁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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