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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抱着肚子沉默地回了家,不露声色地先去见过安老太,言道一切都好,回房去喝了碗安胎药再躺下睡了一觉。
等到午后起来,突然觉着下体有些***背着黄莺悄悄看了,看见几滴红艳艳的鲜血,心头彻底凉了,把那还抱着的最后一分侥幸心理全掐灭了。
在床上靠着枕头默默坐到傍晚,安安静静地喝了一碗安胎药,吃过晚饭,梳妆打扮妥当了,吩咐黄莺将门开了一条缝,紧紧盯着大门,只待安怡归家。
天气已是渐渐凉了,暮色也来的快沉,安怡觉着不过是从街头走到家门前短短一段距离而已,天就黑得暗沉了许多。
推开院门,见还未曾点灯,忍不住同兰嫂低声抱怨:“老太太还是原来节省惯了的脾气,这会儿了还舍不得点灯。”
正说着,就见刘婆满脸讨好地迎上来,似是有许多的话要说。
兰嫂心疼安怡忙累了一日,回家还不得清闲,便啐道:“这老货,再急也等大姑娘吃过饭再说,天塌不下来。”
刘婆只好让到一旁,安怡穿过庭院,走上台阶,却见廊柱的阴影里突然站起个人来,直冲冲朝她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安怡才见廊柱阴影里有人影突然蹿起就觉得不对劲,便立即敏捷地往后一让,佯作什么都不曾发现,脚步一顿一绕,迅速转身朝厨房快步走去,大声笑道:“都做了些什么?这样的香!”
兰嫂本是习武之人,六识远比常人敏锐得多,早在有人影蹿起之时就已惊觉,正要出言提醒安怡并抢上前去拦住对方护住安怡之时,就被安怡及时拉住转了个身,不由自主地跟着安怡快速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不过是一瞬间,安怡和兰嫂只往前走了一丈远,就听得身后一声惊呼,接着一个人影笨拙地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噗通”
一声扑倒在地上。
死寂片刻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色。
“姨娘摔下去了!
姨娘摔下去了!”
黄莺惊恐地站在门前,双手死死捂住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和害怕恐慌。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不过片刻功夫,之前还好好儿的吉利竟然就这样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去,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
安怡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回头去看。
苍茫的夜色里,冰冷的青石板地上,吉利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真是活该啊。
安怡忍不住冷笑了,这胎终于保不住了吗?所以非得紧着赶着在此时动手?若非是她早有防备,若非是她日常跟着兰嫂习武练得身轻目明、反应迅速,若非是吉利是这家里唯一一个爱抹脂粉的,她也不会在乍然闻到香风扑鼻之际就立即反应过来并迅速作出应对。
那么,此刻她就已经着了吉利的道,且百口莫辩。
所有的门都被人打开,除了被薛氏勒令不许出来的安愉和守着他的黄鹤外,所有人都探出了头。
安老太靠在小丫头黄鹂的肩上,满是老年斑和褶皱的脸上死灰一片,拄着花椒木拐杖的手颤抖成一片,她想怒斥,却发现出不了声,想做点什么,却发现手脚都已僵硬,无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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