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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祺围着她缓缓走了几步。
魏悦的手紧紧攥着衣摆垂在身子两侧,不安的感觉阵阵袭来。
虽然两世为人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也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气势竟然可以强大到这般程度,单单是看着你便也会让人俯首投降。
空气中到处是不安的因素,甚至带着紧张。
容祺缓缓站定在了魏悦的面前,俯视着娇小玲珑的魏悦,缓缓垂首凑到了魏悦的耳边。
一股子苦涩的龙涎香味道袭来,让她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小丫头!”
容祺的声音像是暗夜的魔鬼般低沉却富有磁性,一字一顿道,“容善再怎么尊贵也护不了你周全,这个世界到处是杀戮,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求人不如求己。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混进容家,依着你的国之四维策论想来绝不简单。
既如此,不若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到时候你成了强者,谁还敢将你捏在掌心?”
魏悦一个踉跄退开几步,完全听不懂容祺在说什么。
况且第一次见面便说这些奇怪的话,越发令她心惊肉跳。
容祺缓缓抬起了身子,恢复到之前的冷漠挺俊,再也没有一丝笑容。
转过身顺着青石甬道穿过了月洞门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之中,魏悦整个人好像被抽去经脉,软软瘫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
她只想护妹妹周全,完全没兴趣参与这容宅的勾心斗角,却没想到初次见面容家长公子竟然会这般同她说话,实在是令人诧异万分。
好半天才缓过些气息来,忙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回后厨的方向走去。
建州玉秀河畔的萧府此时闪烁着几点烛火,一个人匆匆忙忙走进了三进的院子,粉墙灰瓦,青砖黑门。
轩阁中清一色的黑漆家具,青花瓷的花觚,宝蓝色的锦缎帐子,墙上挂了很多的字画出手不凡,案几上的珊瑚镇纸透着家境殷实的书香门第做派。
案几边的萧子谦身穿蜜合色杭绸锦袍,头发用玉冠束了起来,英俊的五官温文尔雅中带着几分矜持。
“萧大人有何吩咐?”
那个诚惶诚恐的属下半跪在地上。
萧子谦拿了细白沙撒在了素笺上,细沙吸墨,墨迹可以早一点儿干。
他用帕子擦了擦手道:“放河灯的是时候多放几只写上魏家人的名字。”
“是!”
“还有此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懂了吗?”
“是,属下明白。”
萧子谦这才缓缓抬头看着窗户外的夜色,不是他无聊之极的去同情魏家那些冤死的冤魂,只是不知道为何近来心头突突跳个不停。
老是梦到魏家男丁被抄斩的血腥景象,一到夜晚那些魂魄变争先恐后向他扑过来。
他越发的心神不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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