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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
小喜子耸耸鼻子,“皇上,咱又不逆风,怎么这大草灰味?”
周荣如大梦初醒,左右环视,用力吸了几口气,突然指着风来的方向大声命令,“去看一下西边!”
……
果然,在西边发现了五万炉灶痕迹,被粗浅地覆盖着。
“皇上圣明,好险糟了伏兵”
,下属們七嘴八舌地庆幸,周荣本人,也想摸摸心口长长吐气。
世界
有这样奇怪的心情,明明是不好的事,在千方百计确让人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与此能够类比的,大概是一直怀疑配偶不忠的人,终于捉奸在床,也好过那种悬挂地担心吧。
对方可是万素飞啊,他才嘲笑过陆涛,自己可不想被伏击得灰头土脸,再说,就是到了云贺,那四面开阔的城也难守易攻……这种不自觉转变的心态下,周荣的行动逐渐偏于谨慎保守,斥候带回来的消息,由于疑人偷斧的情绪和韩军有意策划的各种干扰,也往往得不到最准确的判断。
直到接近云贺的时候,才有了比较决定性地证言,让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然而,此时的莫言已经带着他的两万五千本部,以及从阳谷运回的米粮,淹没在云贺三军惊奇而兴奋地欢呼中。
事后,许多韩国人圆睁双眼,什么,就多挖了一些锅灶,就把周国十几万大军阻挡住了?这算什么用兵!
但这样的话一定不要让佘牙听到,因为他会抵死地跟妳争辩,妳懂什么,所谓兵者诡道,就是要虚虚实实,这才是XXX再世……以下连接许多夸张的溢美之词……
—
不过,这个时候,佘牙还在帅帐里,有些忐忑而激动地盯着王妃手中最后一支令箭,因为那代表最后一个难题——云贺四面开阔,城门过多的解答之法。
“我在一年前攻打龙鼎的时候,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炸炮,现正令人加紧赶制,总之,在周军到达之前,妳负责把它們埋设在东、西、南三门之外,阻止周军冲锋。”
佘牙初听,觉得有点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炸炮他听说过,也见过一两次,但是想不到这个方案,就如同使用不熟练的外语,若要自己表达一件什么事情,常常找不到合适的用词,但听母语者说了,便感到恍然大悟的合适。
但转瞬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自己听错了吗?
“王妃,妳说东、西、南三门?”
他把“三”
字咬的极重,诧异问道。
“没错,北门留空。”
“为什么?”
佘牙几乎要跳起来了。
布防的目地是把敌军隔绝得越远越好,尤其城内兵力劣势情况下,哪有专门留一条路让敌军接近城池的?
“因为炸炮这种东西,有一种极效的破解之法。”
“若……那不都……何必……?”
,小勇将在惊讶或着急地情况下就会语言不清,而万素飞可以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有极效破解之法,那布置几面不都能破解吗?何必单留北门?
于是她淡淡笑了,笑意却只在嘴角,瞳子里黑洞洞的,散发无机质的光芒,“这种破解之法,就是让老弱伤残先行趟过雷区,将炸炮全部触发。”
不顾佘牙脸色突然一僵,她继续说下去。
“我这样设置,正是因为了解周荣的个性,如果四面都围上,他万般无奈之下,也许就会采用此法,那时我們反不知道他会从哪面攻来,甚至底线已破,一不做二不休将四面之雷都清除也不一定,而现在留下北边,如果他还要这么做,就彻底陷入不义境地,我赌他会先从这一面攻城,再另想办法破解炸炮。
所以我們也只要在北边安排重兵,全力防守就可以,这样说明白吗?”
佘牙没有回话,而是耸起肩膀打了一个哆嗦。
“冷吗?”
万素飞偏过头去笑了一下。
那一瞬她的眼神软化下来,好像摸着少年头发说话的姐姐,口气中却混杂自嘲、无奈、冷笑和叹息,“等妳长大了,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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