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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老头儿名叫李胜,是夏家外院的管事,平时听命于夏家的家主夏正慎。
也就是说,他是大房的人。
李胜也不等夏衿说话,径自道:“因东街有个铺子快要到期了,赁租的郑老板请吃饭,老奴便在那里碰到六少爷他们。”
夏衿看了他一眼,转脸问天冬:“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汪文渚跟咱家五少爷的关系如何?”
听她把夏祷称之为“咱家五少爷”
,大家感觉都怪怪的。
天冬犹豫了一下,回道:“关系很好。”
夏衿转过身去,对夏老太太道:“我只说一句:昨晚我哥哥请人吃饭前,因钱不够,曾到我那里拿钱。
知道他请人吃饭的,是我的大丫鬟青黛。”
说着点了点头,“我说完了。”
退到了一边,闭嘴不再说话。
院子里竟然一时没人出声。
大家都有些发愣。
本以为夏衿冒着触怒老太太的危险,非得问这么一些问题,必然会有个结论,帮夏祁减轻罪责。
却不想她问了这么几句,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算是了结了。
这到底什么意思?
不过这一愣之后,有些人就回过味来了,抬目看着夏祷,目光微闪。
知道夏祁请客的是青黛,青黛想来就是给大太太通风报信之人;而请客时提出要狎妓的是跟夏祷关系好的同窗;把夏祁捉回来的是大老爷的心腹。
这么一想,要说李胜遇见夏祁是巧遇,如今谁都不信。
有那迟钝的,轻声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了?”
这些下人哪里敢当众议论大房的是非,“嘘”
了一声,只瞧着夏老太太。
大太太这时反应过来了,大怒,正要骂人,那边一个鸭公嗓子就叫嚷开了:“臭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夏祁狎妓是我叫人指使的,又是我叫李管事去捉的他?”
夏衿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敢对天发誓说不是?”
“……”
夏祷一时语塞。
他还真不敢。
大太太一看宝贝儿子受窘,跳出来指着夏衿便骂:“发什么誓发什么誓?你哥哥做下坏事,关我家祷哥儿什么事?难道是我家祷哥儿叫他召妓的?叫他召他就召啊?他有没有脑子?别人叫他死他要不要去死?”
夏衿转过头去,对夏祁道:“哥哥,听到没有?以后做事动动脑子。
你身边的人随时被人收买,行事处处都是陷阱,一个不小心,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夏祁很是机灵,马上接过话茬道:“妹妹,我知道了。
不过再小心也防不住这样的明枪暗箭,我真是怕了。”
说着呲牙裂嘴地从条凳上翻下身来,蹒跚着走到夏祷面前,向他深深作了个揖,“五哥,我跟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做让你讨厌的事了,你放过我吧。”
夏祷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有了那次夏祷被夏祁激得大说实话的经历,夏祁一站在夏祷面前大太太就紧张了。
此时不待夏祷反应,她就伸手把儿子扯到一边,自己站在夏祁面前:“别一喝一和就想把屎帽子往我家祷哥儿头上扣。
你自己做下的错事,还想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我告诉你,没有证据,就是说到天上去也是空的,你身上的板子一板也别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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