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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都是可怜的人,只有相互依靠才能取暖,也只有他们二人才理解彼此的痛楚。
宗姝终于得到机会光明正大地对付爰夫,连忙上前一脚踹开了跪倒在地上哭成一团的孔翠,拽着爰夫的头发,硬托着她走了好远,看她呲牙咧嘴挣扎的模样心里长久的怨恨终于得到了发泄的出口。
虎娃刚刚得了兔爷的眼功,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控制。
眼见宗姝凶狠地扯拽着他姐姐的头发,想向前阻拦,也被宗姝一巴掌扇倒在地,小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就算如此他还是追跑着跟在她们身后,哭喊着,坏女人,放开他姐姐。
他追不上宗姝,眼看姐姐和他越来越远,焦急得眼泪汪汪,他想姐姐一定很疼。
他曾被同村的大孩子欺负过,他们也曾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撞。
他答应过师父,会保护姐姐,所以他得去救姐姐,可他怎么才能救姐姐呢?那个欺负姐姐的女人好凶,还好厉害,他打不过她啊!
小小的身影孤独地立在雨中,他身后的不远处,是伏地痛苦的孔翠。
她很后悔,后悔她为了私心,害死了兔爷,还害得爰夫痛不欲生。
这一夜,最痛苦的不是兔爷,也不是爰夫,而是她自己。
边塞干旱许久,土地裸露,飞沙走石,寸草不生。
可就在兔爷死了的那晚,下了一整夜的冷雨。
人间多少心酸事,世上几何痴。
情。
人。
阴森冷寂,水声滴答,在阵阵腐烂酸臭的地牢深处,爰夫被绑在十字架上,整整两日滴水未进。
她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中,也不知道过了几日。
原本握在手中的毒箭也掉落在地上。
每每低头看到落在地上的毒箭,她都会恍然醒悟,啊,她的兔爷死了,他再也不会同往常一样来找她回家,这次无论她走多远,他都不会来找她了。
可如今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头痛欲裂,眩晕耳鸣。
她隐约感到宗姝来了几次,扇了她几巴掌,又好像说了些什么骂她的话。
可她听不清,也不想听,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徘徊,她的兔爷死了,死了!
她费了五年的力气去解除那可恶的莲花印,刚刚回来和兔爷团聚每几日,他怎么就死了呢?她还想着,以后她和土豆,兔爷,孔翠开开心心地生活在宫里,永远在一起呢,可他怎么突然就离开她了?那她五年离开他,最终只换来这几日的相处,又有什么意义?
她是不是应该顺从巫神的意愿,乖乖地利用兔爷,乖乖地留在巫族,乖乖地不再和土豆有任何瓜葛,只要保全巫族就好?
明知和土豆不得善终,明知神的旨意不可违抗,兔爷一定会死,她一定会和土豆分开,可她仍然选择顺从本心。
她是不是做错了?
稀里哗啦的铁链声传来,在寂静的地牢中分外刺耳。
一双红色绣花鞋出现在她眼前。
不用猜,能来看她的除了宗姝再无他人。
爰夫冷笑,这一次她又要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让自己更悲惨一些?
啪的一声巨响,划过阴森的地牢。
“贱人,你笑什么?”
宗姝本以为这两日她在这地牢中滴水未进,又连遭她羞辱,今日肯定会向她低头求饶。
可没成想,竟然看到她还笑得出来,这让她原本好过了的心,又开始刺痛。
这个女人难过,她才会好过。
“宗姝,你一直说我夺了你的东西,可给我,说说我到底,夺了你什么?”
爰夫费力地抬起头,盯着宗姝的怒目。
她不解,明明是她夺了她巫女的名号害她远离他乡,现在口口声声说她夺走了她的一切,这女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恨,眼里只有嫉恨的烈火在燃烧。
“你夺了我什么?啊,你以为我稀罕你巫族嫡女的头衔?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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