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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妈妈,怎么会骗你?”
大梁玉蝶的眼泪滚滚而落,隔着电话,也能感到她的无奈与伤心。
“那为什么顾思明会怀疑?你为什么不解释?”
陈欢咄咄逼人。
“那是我们上一代人的恩怨,和你无关。”
“可我现在有权知道,顾思明问的,我也要问。”
“那是妈妈自己的私事,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定都要告诉你。”
“我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陈欢,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了你……”
“我是顾思明的孩子对吗?是你跟那个男人偷欢才有的我对吗?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睡出的我?”
陈欢咆哮着,这个女人的天性原本就是如此,他早就知道的,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质问这个毫无悬念的问题?是自己太傻了,一次伤害还远远不够,这个女人永远都是他心头上的魔。
“闭嘴!”
大梁玉蝶愕然了,这样的声声质问来自她的儿子,刺耳的话语猛然攥住了心脉,令人愤怒,那简直不是儿子,而是孽债,当妈的心被彻底攥变了形,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跟谁睡出的你,这也和你无关,我是你妈,你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脸上的汗水和酒精刺迷了眼,一切都模糊不清了,连意识都混淆不堪,静静地,母子俩的呼吸声仿佛都静止了,陈欢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胸膛飘出了口:“我……我跟顾顏是同父异母对吗?”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冷笑:“哼,我也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猜去吧。
“梁蝶欣,你就是个婊~子!”
“那你就是婊~子养的。”
黑夜的海滩上,传来阵阵干呕的声音,直到连胆汁都吐出来,声音渐渐止住了,一副摇晃的身躯本能地向无边的海里走去,仿佛幽灵般的无声无息……
吊瓶里的药液嘀嗒嘀嗒缓慢地流进纤细的血管,一张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的眉清目秀,浓密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的双眼逐渐看清恢复着生命原动力的管子,陈欢厌恶地再次闭上了眼,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拔掉插在血管上的针头。
“诶!
别动!”
一个声音低喝,还是慢了一拍,针头已被扯了出来,带出几滴血珠。
一把摁住陈欢的手,顾顏的脸上写满诧异,瞬间对视,陈欢眼里毫无生气,却还在尽力挣脱顾顏的手。
他不能再碰他,一点都不许再碰。
刚刚进来的薛恒拎着一袋水果,见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禁愣了,顾顏大声命道:“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叫护士。”
薛恒转身跑出病房。
不顾陈欢的挣扎,顾顏使劲摁住,未免气躁:“你干什么你?
失去力气的陈欢急喘着,放弃了挣扎,却将头扭向一旁闭上了眼,一句话都不说。
他也不能再看他一眼,看多了就是罪!
顾顏的眉峰蹙成了疙瘩,盯着陈欢那张如玉般毫无血色的脸。
护士很快来了,一边重新为陈欢消毒插管,一边柔声轻责:“别再动了啊,血液回流可就麻烦了,家属盯紧点,陪床也不能光顾着睡觉啊。”
薛恒看着顾顏有些难看的脸色,马上道:“你回去休息休息,今晚我盯着。”
顾顏没吱声,目不转睛地看着紧闭双眼的陈欢。
“你这下了飞机到现在都熬了两天两宿了,再这么盯着,他好了,你完了。”
瞪着满是红丝的眼睛,顾颜看着薛恒忽然道:“你说你们这帮,加起来都好几百岁了,满屋子的人就属他小,明知道他酒量有限,干什么玩命灌?喝多了也没个人看着点,我走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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