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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茗因为一时贪嘴,所以有些吃坏了肚子。
回来的时候,见房里的灯熄了,忙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低声说道:“小姐,您的茶泡好了。”
沈月尘从青纱帐中探出半个身子,轻声道:“搁着吧,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春茗闻言,微感诧异,她今晚是要留下来守夜的,随后她听到有男子轻咳地声音,立马恍然大悟,应了声是。
她轻手轻脚地把茶碗搁在桌上,然后躬身退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细心的管好屋门,自己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息静气地听了一阵儿,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才悄悄去到一旁的次间静候。
既然大少爷来了,等会儿一定会需要下人伺候的,她必须打起精神来,不能轻易打瞌睡。
沈月尘掖好纱帐,小心翼翼地平躺在朱锦堂的身边,尽量避免自己不会碰到他的身体。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平缓的呼吸。
虽然两人没有说话,但是都知道彼此还没有入睡。
沈月尘的双手叠放在胸前,默默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知此时,朱锦堂心中正对自己隐隐有些不满。
他从来不会取悦女人,只有身边的女人主动地向他献媚邀宠,而这个女人,却从来不曾主动对他那样做过,她只是一味地顺从,虽然顺从,却没有热情,尤其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总是带着几分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望也望不到底。
如此想着,他的心里越发有些不痛快了,他不喜欢麻烦的女人,更不会不喜欢只会听从吩咐的木头人,索性翻了个身,自己面朝着床内,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沈月尘见他突然大力地翻了个身,还微微吓了一跳,她看了看他的背影,见他真的要睡了,暗松了口气,自己也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静静睡去。
次日一早,孙文佩的丫鬟悄悄过来探风,才知道大爷昨晚歇在大少奶奶那里,连忙回去告诉给了自己的主子。
孙文佩整晚都没有睡好,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更是被悲从心头起。
若是别人,她好歹还能在心底怨一怨,恨一恨,但如果是沈月尘的话,她便没有怨恨的资格了。
妻荣妾卑,既然身为妾身,就要一辈子被正室压在脚底下,甘心被践踏,被轻视。
这是她的命,她没法改变,也没法反抗,除非她也有像秦氏那样显赫的娘家……
她默默出了会儿神,轻轻叹口气道:“伺候我梳洗吧。
等会儿还要过去给大少奶奶请安呢。”
今天天气正好,几位姨娘们依次地过来请安,就连之前抱病的秦氏也来了,而且,还一改常态,和和气气地带来了点心。
沈月尘还是平静的坐着,并未对秦氏突然改变的态度而有丝毫地动容。
秦桃溪安安分分地屈膝请安,没有别扭,没有失礼,还特意奉上糕饼给沈月尘品尝,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沈月尘还是接受了她的改变。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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