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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藏红绸,红绸映赤光。
若之前有心,将腰坠对着日光去看,这秘密怕早就藏不住了。
白浪一激灵,差点栽进江里:“赤、赤、赤啥?”
裴宵衣快几步走上前,拿过红绸仔细端瞧,眼睛忽地细微眯了一下,缓缓吐出四个字:“雾栖大泽。”
春谨然赶紧夺过红绸,之前虽料定这是朱方鹤埋藏秘籍与财宝的地图,但一时激动,尚未来得及辨认,如今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雾栖大泽吗,那山川走向,河流脉络,与景万川所绘的山川地形图有太多相似之处!
“原来景万川没有完全说谎,”
春谨然沉吟道,“赤玉的秘密果然在雾栖大泽。”
许是道听途说,许是真的发现了某种线索,但可能是所知实在有限,所以景万川并未真的前去寻找,只是根据这些虚虚实实的消息帮杭家布了个真真假假的局。
被赤玉重现冲击得有点蒙的白浪好不容易想清了来龙去脉,这时候他已经认出那是他们在西南洞中无名尸体上发现的玉坠了,虽不知怎么从祈万贯手中到了春谨然这里,又怎么就断开露出了里面的绸布地图,但雾栖大泽,刻着朱字的玉坠,赤玉,赤玉之中又现雾栖大泽的图,这一切的一切便顺理成章都连上了。
此时春谨然忽然来了句“景万川没有完全说谎”
,这就让他二度蒙圈了:“景万川说什么谎了?他不是说赤玉就在雾栖大泽嘛,现在证明,确实如此啊?”
春谨然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刚刚光顾着赤玉的事,忘了这还一位不知情的呢。
景万川帮杭家布局的事肯定是不能讲,所以眼下能做的,只有转移话题:“白兄,我二人想走水路去雾栖大泽,你看能帮着安排吗?”
地图都在手里了,白浪自然知道友人这是要二闯西南了,但:“雾栖之地凶险之极,咱们上次十几个人,险些都在那边丧命,你真的还要去?”
虽为转移话题,但春谨然也没料到白浪如此配合:“你不反对我俩独吞,倒担心我俩安危,还真是……”
惊现赤玉,正常人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分而享之吗!
白浪却赶忙摇头:“你把心放肚子里,这事儿我谁都不会讲。”
春谨然心中一阵热流,却仍有不解:“连你师父都不打算告诉?”
赤玉这等大事,不求坐地而分已属难得,帮忙保密绝对就算义薄云天,难道白浪对至亲之人都打算守口如瓶?
还真是。
白浪不光点头,甚至强调了一下:“尤其是师父,绝对不能告诉。
难得现在江湖风平浪静,各门各派都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师父年纪也大了,绝世武功也好,万贯财宝也罢,要来何用,倒不如享几天清福。”
“那你呢,”
春谨然真心道,“你不想要这些吗?”
白浪笑着摇头:“我现在就想赶紧娶房媳妇儿,再生个大胖小子。”
春谨然莞尔,忽地明白了,这就是他认识的白浪,不求独步天下,只愿平安喜乐,某种程度上讲,他做个江边打渔的小哥就挺好,其实都不必入江湖。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有时候强求反而求不得,不求却偏偏落到你手。
就像赤玉之于祈万贯、他还有裴宵衣,明明最想要的是祈楼主,到头来却阴差阳错让他俩捡了便宜。
不过此去西南,寻宝什么的都在其次,主要还是躲杭匪。
若真如杭明哲所言,杭匪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俩,而以杭家现在的势力,怕是江湖之大,都无他俩的藏身之处。
所以离开中原,未尝不是一个选择,况且赤玉横空出世,这岂不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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