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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样了你才觉出疼?!”
丁若水很少发脾气,一旦发了,多半是与治病救人有关。
春谨然纳闷儿地重新看过去,这才发现已经撩起上衣的郭判,腰间的布条赫然成了红色。
不是染了一块两块,是他妈的全染红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缠的红腰带呢!
可人家郭大侠还真是钢筋铁骨,这时候了仍纠正道:“我可没觉出疼啊,就是针扎一下那种,不算疼。”
丁若水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也难为他这时候还能忍住不咆哮,只冷着声问:“那是不是得我再踹上一脚,才能真疼?”
鉴于丁神医的眼神实在太认真了,郭大侠识相地闭了嘴。
丁若水懒得再跟他费口舌,转身出去取了药箱,待重新回来,才慢慢拆开旧布条。
只见不久前刚刚拆了线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挣开了,倒也没全开,嗯,只开了八分,嫣红的嫩肉从内里翻出来,风情万种。
丁若水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作的妖,能把已经初步愈合的伤口作成这样,但现阶段他实在不想跟眼前这人说话。
故而沉默着,只手上干净利落地穿针引线。
春谨然看出友人的心思,便替他问道:“郭大侠,你这到底怎么弄的?”
郭判迟疑了一下,才道:“还不是为救你的大裴,你以为那崇天峰好爬啊,光是上去再下来,就要掉我半条命。”
春谨然怀疑裴宵衣的归属问题已经有了定论,不然为嘛不管谁都一口一个“你的大裴”
?呃,其实听起来还挺顺耳的哈哈哈……不对,现在不是开心这个的时候!
郭判刚才犹豫的那一下,分明就是酝酿谎话的前兆!
而且跟着丁若水爬山,那运动能剧烈到哪里去!
还想再问,那头的郭判却先一步喊起来:“靠,还要缝第二遍?!”
丁若水挑眉,语调不紧不慢:“也可以不缝,那就继续裂着呗,挺好看的。”
郭大侠的气势又瞬间耷拉下来。
丁若水白他一眼,用火烧了烧针,开始二度缝合!
豆大的汗珠从郭判脸上往下淌,可同第一次一样,男人一声没吭。
春谨然忽然不想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其不想讲,而这秘密又没有危害到旁人,起码现阶段没有,那便随他去吧。
这既是人与人的相处之道,也是朋友之间的信任之情。
开启新一轮养伤的郭大侠,如愿在若水小筑住了下来。
虽然“病患”
这个身份让他的留下显得顺理成章,但春谨然还是觉得身无分文才是他赖着不走的最大理由。
毕竟全部家当都搭给了祈楼主,伤财伤心又伤身,也是蛮惨的,春谨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他睦邻友好。
养伤的日子很枯燥。
郭大侠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陪着春少侠一起照看大裴兄弟。
春少侠给大裴兄弟擦身体,他帮着换水,春少侠喂大裴兄弟补气养身的汤药,他帮着擦嘴。
照看了快一个月,郭大侠也燃起好奇——
“记得初次相识,就是我误以为你俩是杀害杭月瑶的凶手时,你俩关系似乎还没有这么好吧。
在王家村,也不见他对你情谊深厚或者你对他关怀备至啥的,怎么这才一年时间,你都能为他连性命都不顾了?”
春谨然被问得一愣。
他和裴宵衣怎么就从相看两厌变成看对眼,这还真是一个谜。
别说裴宵衣的想法他一无所知,就连自己的心路历程,他都没琢磨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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