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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亦像被劳役累弯了腰似的,瘦瘦的,弯弯的,可怜兮兮的。
不紧不慢地,梳理着白花花的光亮。
玉浓和红衣少女同骑一匹马,沿着黑衣少年逃跑时留下的马蹄痕迹,一路追赶下去。
始初,两人只顾赶路,谁也不说话。
眼见只要穿过离她们不远的那一片树林,再行上半个时辰,就可以到石杰镇。
于是,红衣少女放缓了枣红马行进的速度,说:“请问姐姐的芳讳?”
此时,玉浓心里那个气啊,真是不打一处来。
心想,好你一个梦华啊,先前,是显贵装作不认识我。
现在,你明明知道我叫王玉浓,还装模作样地“请问芳名”
来问我,是不是你们俩合起伙来,在成心地气我?
想到这里,她正欲反唇相讥时,红衣少女指着树林深处的火光说:“姐姐,蔫(你)看,树林里有人。
是不是姐夫在乃儿(哪儿)?”
玉浓顺着红衣少女指的方向看去,由于距离太远,一堆篝火,也就一丁点儿那么大的火星。
“有人不错。
可不一定是蔫家(你家)显贵哥哈(啊)。
呵……呵……呵……”
玉浓转过头来说。
玉浓多聪明啊。
她不失分寸地,把“蔫家(你家)显贵哥”
故意加重了语气。
一则是借驴下坡,避免把事情闹僵;二则是探听虚实,看这个红衣少女听到后表情有什么变化。
“姐姐,‘蔫家显贵哥’是乃个哈(‘你家显贵哥’是谁啊)?”
红衣少女惊奇道。
“完乃么不晓等呢(我怎么不知道呢)?”
红衣少女的表情和说的话,玉浓判断出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这时,她知道自己错怪了这位善良的红衣少女。
“人生相逢皆是缘。
蔫想哈(你想想),完们(我们)两个,从萍水相逢到而今(现在),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嗝儿(时间),就成了姐妹。”
玉浓机智地说:“姐姐完(我)的丈夫显贵,不就是‘蔫(你)家显贵哥’么(吗)?”
红衣少女想了一会儿说:“是哈(是啊)。
歹么(这么)称呼,显得亲近些哈(啊)。”
“姐姐,蔫(你)的芳讳是……?”
“姐姐姓王,双字玉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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