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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知道儿子虽然对霍彦诸多挑剔,那是因为心疼她这妈妈,未必是不亲这个爸爸。
这边父子两人交流完,霍彦转眼见张瑾一个人用饭,目光有些游离,不由就重新回了桌,拾起筷子说了一句:“这里这个霍彦,小时候就跟着祖父习武,我从前在部队里学的也都没丢。”
竟然是在解释。
张瑾有些意外,霍彦很少主动解释什么,更不曾说过部队的事。
他是军人这件事,还是她找律师告霍彦的时候才知道的。
若是从前,她或许会就此追问下去,但是现在,她一点想知道心情都没有了。
霍贇很聪明,他见两人无话,以为一言不合又要吵,立马转了话题:“妈妈,其实这里也不错,你看我们都生在大富大贵的地方,有人伺候又要什么有什么,干嘛非得去冒险?万一水里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张瑾懒得就这个问题反复讨论,只坚定至少要去试试。
谁也没能说服张瑾,反而是霍贇退了一步,帮他妈劝了霍彦几句。
这顿饭足吃了半个时辰,丫鬟们进来送了几趟茶,里头这一家三口才达成一个统一意见——霍彦与张瑾先想办法下水,霍贇在岸上观望,如果水里有异动,就跳下来,如果没有,那也不会让他这个怕水的遇险。
吃过饭,张瑾与霍彦也就不好再待下去了,毕竟天色就要黑起来,再躲着丫鬟婆子们说话只怕要惹人猜疑。
何况,张瑾肯定那陶氏在霍贇的院子里安插了人,万一给人钻了什么空子……
一想到这,她又觉得多虑,又不是真想长久的待下去。
她笑了笑,心里却是不能放松,因为下水到底行不行,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万一不行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人已经被乳娘马氏往西厢的蘼芜院抱去。
一路上马氏都在低声嘀咕:“姑娘以后还是少去贇少爷那吧,我听他那的人说,贇少爷性情大变,有些疯疯癫癫的,只怕世子夫人说的‘失心疯’,是真事啊,若是伤到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张瑾小脸一沉,“世子夫人都没说这话,是谁说的?”
马氏被这话一吓,自然不敢说是谁。
张瑾见状,语气就随意起来:“我看是外间粗使婆子又或是拿小丫头胡诌的,乳娘也信她!”
马氏见她到底小孩儿气,不懂厉害,于是说:“要是那样,我哪里会在姑娘面前搬这是非?怎么说也是姑娘的亲表哥……但这话真真是从里屋里传出来的。”
那就不是婆子和小丫头说的。
张瑾心里有了数,马氏见她不说话,越发要劝:“太太只有一个姐姐,也就贇少爷一个外甥,自然看重,但依我瞧,外甥毕竟是外甥,哪里比得上姑娘紧要。
这次祸事说起来也是贇少爷淘气,爱耍那木器,不然也不叫姑娘与小世孙遭罪了,还连累他屋里十多个人被人牙子领了去。”
张瑾不喜欢这话,虽然马氏是一心想着她,但是又胆小又不聪明。
在区看霍贇之前,她和霍彦可是明确在靳氏面前暗示过事有蹊跷了,靳氏都放在心上了,偏她不听指点,还一意胡劝。
要是真得留下来了,这个马氏不能留,迟早误事。
若真是留下来了,要做的事就远不只这么点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还学会叹气了,荷姑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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