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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穗娘听了眼睛一亮,就蹦向桌子,要不是倪夫人瞪着她,只怕能当场拆了顽。
倪夫人有些无奈,说:“她是个泼猴儿,明明比你大两岁,看着哪儿有你一分半点的懂事知礼。
我只盼着她跟你在一块,能学上一点儿好处,那就谢天谢地了。”
张瑾不知这话是不是恭维,那日倪夫人可亲眼见到自己暴戾无礼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夫人又乱夸我了,明明我有脾气更坏的时候,那才跟穗娘没法比呢。”
倪夫人听出张瑾的所指的,似乎也想起眼前这个懂事大方的小姑娘还有狠辣果决的一面。
却是没觉得什么,她感慨说:“姑娘是个孝顺孩子,那日也是救母心切,不然耽误了,后果不堪设想。”
张瑾听得出她真心实意,于是低着头道:“还是夫人疼我,就是不知道那涂大娘回京了得如何在二夫人跟前说我呢。
不过我不怕这个,我只怕日后再闹些事来,害到太太和平哥儿。
那日可亏得倪夫人功夫好,将她们制住了,不然……”
“你这孩子,也别想太多了。”
倪夫人宽慰道,邹穗娘也插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你常在我娘身边,有她保护你不就行了,也还有我呢!”
“我哪儿有这福气。”
张瑾莞尔,话却不是随口说的,于是认真的道:“日子还长着呢,我也不想老做噩梦,倪夫人能不能在我那几个丫鬟里头挑个好的,传个几招几式,以后遇不遇事,至少也安心了。”
倪夫人道:“这也不费事,不过习武又不是一朝一日能有所成的,你贴身的丫鬟又养的好,未必吃的苦。
只怕等你用得上她们,那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呢。”
张瑾小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倪夫人想了想,就将自己一直带着的丫头叫了来。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长得并不出挑,好在面白秀气,身材匀称,名叫管莺。
原来她原是个小镖局家的女儿,因劫镖而遭了大难,亲人死的死散的散,亏得倪夫人救了。
管莺有些心气,受人点滴都难忘,何况救命之恩哪能不思回报,自愿为奴婢给倪夫人报恩。
“她自小学的,拳脚很利落,比后来学的肯定要好得多。”
倪夫人笑着说,又让管莺舞一出来。
不一会,她见张瑾看得入神,不由道:“你要了有了她在身边,必能安心睡觉了。
不过,莺儿可不是卖身给我的,你可得让她自愿答应才行。”
张瑾听出这是倪夫人心疼这女孩,因此向倪夫人手软语道:“我必待她跟姐姐一般,只求夫人帮我说句话了。”
“你这嘴甜的!”
倪夫人嗔道,却也不掩饰的促成这事,她拉着管莺的手道:“你是个可怜孩子,我从没拿你当奴婢看过,你又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我也不忍见你受委屈,这才将你带回来的。
不过在我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到瑾姑娘家里去,过些两年我再跟太太说,帮你选个好人家出嫁了,从府衙里发嫁,你也体面。”
这席话毫不避人,管莺一开始脸上通红,后来不禁满是感动,无亲无故,哪儿去找这样为她着想的。
到底也不是养在深闺里的,管莺想通之后就朝倪夫人磕了头,道:“夫人恩同再造,不论日后如何,我都是夫人的奴婢,今生报不了的来世结草衔环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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