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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铭有些不忍直视的扭了扭头,一本正经的问我:“江暖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说啊,今晚我高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举着酒杯,直接把大话撂在了前头。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噗~”
我一口气,差点被呛死。
“你什么意思?”
季城铭放下筷子
一板一眼的历数原由。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你妈的葬礼上,当时你外公把我介绍给你,你还记得你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冷不丁他突然提起这事儿,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比较混乱,我细细想了想,那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我妈刚去世,公司的老董突然跳出来说他是我妈的亲生父亲,一出面就要为我指婚论嫁,还要让我嫁给自己的老板,我自然觉得这事儿很是荒诞。
当初季城铭前去吊唁的时候我正跪在我妈的墓前哭得肝肠寸断,然后江潮生就跟我说:“他是季城铭,四海总经理,一个月后你嫁给他。”
我当时抬头看季城铭,他神情冷漠,只是伸过手来,大概是我那一眼毒辣了点,他的手在空气中微微怔了怔,然后问道:“你叫什么?”
我冷冷的笑了笑,阴阳怪气道:“我叫什么跟我嫁给你有什么关系,你只管娶我便是了
。”
季城铭当时似乎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说好,只是留下一句让我很是郁闷的话。
“怎么就同意娶她了?”
我敲敲桌子说:“那又怎样,后来我还不是巴巴的又跑去找你,老老实实的跟你自我介绍来着。”
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江潮生拿我妈要挟我,我还真不一定去找他服软。
季城铭笑了笑,嘲讽道:“结婚之前,还一副清高的模样,签合约的时候立马就见钱眼开了,感觉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见钱眼开怎么就不是女人了,只有女人才更容易见钱眼开,你懂女人吗?”
“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买个鸡蛋弄得自己浑身都是、在停车场嚎啕大哭、在酒吧醉酒闹事、在超市撸起袖子捞鱼,还有,连饭都不会做。”
季城铭斜着眼睛看我,一串罪行历数下来连气儿都没喘。
我张张嘴,硬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那是你见识太少!”
我拿起筷子夹菜,故作镇定的与他狡辩。
“见识少?”
他一笑置之。
“你也不想想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名门闺秀,大家淑女,社交名伶,她们是从小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我又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我放下筷子,很是老道的说:“女人有很多种,每一种女人都有值得被爱的地方,所以你不要滥用你那狭隘的眼光来批判我。”
我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季城铭竟也都听进去了。
他问:“你真觉得每一种女人都值得被爱?”
“当然,不可能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只喜欢一种女人,有的时候,有些爱情,我虽然难以理解,但是我都可以接受。”
我挥一挥筷子,无比洒脱道。
季城铭似乎很有感触,淡淡道:“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只顾着大快朵颐,并没有多想,只是季城铭脸上突然黯淡的神色,都被我看在了眼里。
每个人心里,都砌着一道矮矮的堤防,它足以承受随时都有可能僭越的惊涛骇浪,却又似乎难以阻挡任何只言片语的温柔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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