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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翡翠的事。
有容斋里的欢声笑语也少了许多。
王昉坐在塌上,手中的笔一落,是问玉钏:“翡翠如何了?”
玉钏把手中的绣活搁在膝上,闻言是低声答道:“昨儿夜里默声哭过两回,今早又起了个大早去嬷嬷那处了...也没喊苦喊累,奴看她这回是真的懂事了。”
王昉轻轻叹了一声:“嬷嬷也是为了她好,若真到了那日...我也护不住她。”
她这话说完,是微微停顿了下,才又说道:“大冷天的,把我屋里的珍珠膏私下给她送一个过去。”
珍珠膏?
玉钏一怔,那可是个宝贝东西。
她抬头看着王昉,嘴唇瓮动了下,是应了,便又跟着一句:“主子心善,翡翠明白的。”
王昉笑了下,却未再说话。
她垂眼看着案上放着一串用珠儿线打的结为攒花,形为方胜的络子...出了神。
玉钏见她出神的模样,笑着说道:“昨儿个八少爷见到您打的络子,可高兴坏了,还央着要您多做几个...您这个也是给他的?”
王昉未说话,她把案上的络子握进了手心,想着那句缠绵于耳边的话“陶陶,我的穗子也坏了...”
她想着自个儿竟因着这句话,失神了一夜,便暗自啐了自己一声,不过是个络子罢了...
“随我去母亲那处吧。”
玉钏忙应了一声,她把绣活放到了绣篓里,上前扶了王昉起身,才又小心翼翼的摊开了这件用白狐做领子,下摆绣着折枝玉兰的石榴红斗篷替人给披上了。
手炉是刚换的,倒还热乎着。
王昉便握在手心,由玉钏打了帘子,往外走了出去。
...
有三、两个二等丫头坐在屋外廊下的避风处,手中有的拿着绣活、有的打着络子。
一个穿着嫩黄色袄裙的丫头,手中不停打着络子,一面是低声说道:“咱们表少爷可真俊,才进国公府一日,便把西边那群幺蛾子也引了过来。”
另一个穿着同色袄裙,头上簪着两朵海棠绢花的丫头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就连西苑的五小姐、六小姐今儿个也来了好几回...这会听说还在‘落英河’要表少爷说乡试中的题目呢,连抄了一个多月的佛经,还是这般不知羞。”
珊瑚走过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忙瞪了她们几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子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做丫头的编排了?你们忘记翡翠姐姐如今的下场了?还不继续干活。”
几个丫头一听“翡翠”
,皆白了脸,禁了声低着头继续做事了。
...
待外头没了声,玉钏才看向王昉,低声喊了她:“主子?”
王昉淡淡“嗯”
了一声,先迈了步子:“回来的时候让琥珀去相看下这个珊瑚,若是得用,便提上来吧。”
自从珍珠被降为三等丫鬟,她身边便只有三个大丫头了。
这个珊瑚她往日见过几回,还算不错,今朝又听了她这番话,倒是个明白事理的。
玉钏扶着她的手一顿,却也不过这一会,便低声应了“是”
。
她心里却明白,珍珠往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
“主子——”
玉钏看着眼前的路有些愕然,忙停了步子,侧头与王昉低声说了句:“往飞光斋不是这条路。”
王昉捏着袖下的络子,淡淡点了点头,却未停下步子:“嗯,我许久不曾出来,多走几步路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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