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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坊初十开工,冬儿趁着在家的这几天,详细的和杨秀庭说了自己记忆里的各种酥糖的口味、口感、外观、形状。
当然是说自己认为酥糖可以是这些样子,首推的当然还是大虾酥。
当年北京酥糖和上海的奶糖,凭借其出色的口感、外观,可以说是享誉海内外。
冬儿希望杨秀庭可以做出白胖胖的酥糖,凭借酥糖做出自家的、能够传承的百年老号。
烟熏火燎的折进去七八斤花生,直到冬儿去染坊开工,杨秀庭的酥糖依然没成功。
杨秀庭倒也不气馁,郑氏却在一边咬着牙,心里暗暗埋怨冬儿这个死丫头,一味的出馊主意,把家里好不容易积攒的钱财用来打水漂。
为了自己的话不至于一边倒的被郑氏和大春打压,冬儿上工以前,趁着二黑在家的时候,和杨秀庭谈了谈。
冬儿郑重的对杨秀庭说:如果酥糖做成功,一定不能在街边的车上卖,那样是自降身价。
要计划着盘个铺子下来,把酥糖做成高端食品,也就是做有钱人的买卖。
冬儿说这个的时候,大春在一旁不屑的嗤笑一声。
冬儿顿顿一下,继续说:“咱爹做的酥糖,已经越来越有型了。
虽然没成功,但咱还是先说好了,酥糖是什么,怎么做的,什么配料,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凡是有关酥糖的事情一律不准说出去。
连酥糖这两个字都不要出口。
万一这时说出去了,被有心人听到,像盛德记那样财力雄厚的商家要是参合,人家人多钱多,没准儿咱还没试好,人家就先做出来了。
一旦人家做出来,咱就是想做也不能了,人家势大,随便安一个偷人家手艺的罪名,就不是咱能抵挡的住的。
谁要是吃里扒外、分不清亲疏远近,说给别人听了……”
冬儿住了口,低头自顾自的笑了一下。
冬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春还是听出了里面隐晦的意思。
大春一下子就不干了,质问道:“冬儿,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谁呢?”
冬儿抬头沉静的说道:“不是说哪一个,这个事情我要是说出去也一样,从此不迈进家门一步,生老病死都离家远远地。”
居然不长眼的逼着自己说出难听的话,原本难听的话还真的不好出口,他倒好,主动扑出来捡。
杨秀庭呵斥冬儿:“好好说话就是,这是做什么?难道咱家还会有谁分不清里外、轻重吗?”
二黑看了大春一眼,说冬儿道:“好了,我想也不会有谁会说出去的。”
冬儿接着说:“不怪我说话难听,咱爹就只有这做糖的手艺,不想些新出路,难道要一辈子风吹雨淋的卖些零碎的糖粒,讨一口饭吃吗?”
郑氏皱眉:“说的轻巧,盘一个铺子?那得要多少钱?这个事可得好好思量了,咱家攒这些钱不容易。
我看,只要东西好,摆在那里卖都是好买卖,为什么一定要盘铺子。
人家蔡家的馄饨摊,多寒酸,一样生意红火。
咱家现在的日子多好,不但家里的日常用度好,还能有好多的余钱存,还折腾什么。
非要不知足,把安安稳稳的好日子折腾没了,才满意吗?就因为冬儿一时异想天开,这个酥糖已经把多少东西都折进去了,连那个什么酥糖的影子都没见到。”
研发,那是个烧钱的行当。
可是,一旦成功,其投资和收益比,不是郑氏这样整天窝在家里的古代妇女能够想象的到的。
冬儿这样想着,知道和郑氏解释不清楚,只是低语道:“唉,还是先做出来再说吧。
我是怕,爹哪天做出来酥糖,第二天就高兴的放在推车上售卖了。
那样,以后再想抬高酥糖的身价,挣个独家买卖的大钱,也是不可能了。”
大春不悦:“推车怎么了,就是爹的推车,养活了一家人。
你、我、二黑、豆豆,都是靠着爹推着推车赚钱,才把我们养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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