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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说:“刘妈妈不就是一个人吗?认了个干闺女,人家母女两个相处的好着呢。”
廉伯斥责她:“胡说什么?人家刘妈妈是丈夫意外早亡,那是没办法。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这么想。”
冬儿反驳道:“我说的是人家刘妈妈一个人过的很好。
只要自己能养活自己,怎么就不能一个人过。”
廉伯眉头紧皱,沉默半晌才问:“冬儿,你和我说说。
怎么一提到嫁人、成亲,你就抵触的很。
男婚女嫁,自古如此。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冬儿思量了一下,还是说给廉伯听听好了。
自己要翘家,最靠得住的人还是廉伯。
二黑虽然向着自己,但那是没触及他的底线。
自己要是对二黑说,自己不嫁人,实在不行就翘家。
二黑一定坚决反对,还会帮着爹娘看牢自己。
廉伯就不一样了,要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这老头一定会帮自己。
冬儿说:“我真没看出嫁人有什么好。
廉伯,您说我要是嫁了人,人家婆家会听我一个小媳妇的,会照着我说的理家,过日子吗?就是我娘,我给家里出些主意,我娘都嫌我总自做主张,不像个女孩子,说我张狂。
自家母亲都是这样,什么样的婆家,能让我说话、做主?哪家娶到媳妇,不都是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想着法子的讨人家公婆、相公的欢心。
难道我能例外?”
冬儿想象着那样的情景,觉得有些揪心,继续说:“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过窝囊日子,低眉顺眼的不言语,最后自己也变得窝窝囊囊。
这个事,实在是有些难度。”
廉伯说:“媳妇总能熬成婆婆,总有你说话算话的日子。”
冬儿哀嚎:“廉伯,这样的话,您也忍心说出来。
人家说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那是要熬的。
熬三十年?没到三十年,我就被窝囊死了。”
要是这么看,冬儿的想法也不无道理,廉伯问:“从古至今,女子一直都是这样过的,就算你不愿意,也不会有别的办法吧?”
廉伯是个开明的老头儿,也许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探探他的意思。
冬儿想了想,开口道:“我想啊,以后的日子,就应该像我在作坊里做事这样,做得好就是好,您、刘婆婆、王嫂子这样的主事人都认可。
过这样的日子多好、多畅快。
我刚来的时候,一个月才三百多文的工钱。
现在能挣到二两银子了。
再做些年,多学些手艺,挣的钱足能养着自己,还能有不少的积蓄。
等上了年纪,也认个干闺女、干儿子什么的,一辈子也就有了交代。
这样可比嫁入婆家,忍气吞声的给人当牛做马一辈子强。”
听了冬儿的话,原本应该更加忧心的廉伯,看着倒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仔细观察廉伯反应的冬儿有些狐疑廉伯的轻松。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甚至有些欣喜廉伯没有坚决反对。
这样的话,有朝一日,自己真的离家出走,走投无路时,廉伯还是很有可能帮自己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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