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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寻从他手里拿过几株花来,在眼前细看,除了没有香味,和平常的花也没有什么两样,随手别在耳朵上,道:“也许是画家笔误,或者是一种艺术虚构。
东子你说呢?”
“呢。”
卫东说。
牧怿然道:“笔误不可能,但如果是为了艺术效果,也许可能,又也许,这种花在这里,有着其他的用意。”
卫东也拿过几株花来看了看,说道:“我们做图,有时候为了画面的颜色和谐或者构图新奇,的确会点缀一些能起到画龙点睛作用的细节,不过做图和真正的美术作品毕竟不太一样,我也不明白这些花在这幅画里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说完想要丢开,但看柯寻和牧怿然仍然在琢磨,最终还是把花别在了腰带上。
柯寻问牧怿然:“对于破解这幅画,你有什么思路了么?”
牧怿然盘膝坐着,语气淡沉:“目前都只是凭空猜测,没有什么根据,要想有进一步的证据,只能通过牺牲来验证。”
只有通过今晚谁的牺牲,才能搜集到更多的避免死亡的条件。
想起昨晚谭峥的死状,卫东不由打了个哆嗦,从兜里摸出柯寻给他的石片,看了看边缘是否锋利:“这东西说不定今天就用上了……希望我要用的时候能腾出手来,别回头像谭峥那样,手脚都被攥住了,那才让人崩溃呢……”
柯寻想起昨晚那个八条手臂的怪影,问牧怿然:“那东西你说会是个什么?蜘蛛精?八爪鱼怪?”
牧怿然说道:“就算是精怪神魔,也是娑陀教神系里的神魔,我隐约有一个猜想。”
“是什么?”
柯寻问。
“Malaka,音译为玛拉嘎,”
牧怿然沉眸,“原本是一尊异教魔神,后被娑陀教中的神所降伏,接受高修为的修行者召唤和驱使。
在Malaka形象的几类变种之中,就有八臂的形象存在。
而且根据昨晚谭峥的死亡情况来看,也多少证明一点那巨影疑似Malaka。”
“分尸?”
柯寻挑眉。
“也许不仅仅是分尸,”
牧怿然沉吟,“一切要再看今晚。”
“我害怕。”
卫东说,“那玛什么嘎拉如果是魔神,咱们这样的凡人怎么可能是它对手,要不我先死为敬?就不等它动手了,它一动手我怕是根本没机会了结自己。”
“别瞎扯,”
柯寻看着他,“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放弃,我可一点儿也不想死。”
“是吗……”
卫东盯着身前虚无的某处,紧紧攥着身上衣袍的手,微微哆嗦着。
昨晚,是他入画以来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那种不可抗衡的可怕力量残杀。
那种莫大的恐惧感和无力感,让他的骨髓都在打着寒颤结着冰。
卫东知道自己就像只鸵鸟,最会自欺欺人,把头埋进沙子里,逃避所有自己不愿去细想的事。
如果说在白天时,自己还可以靠插科打诨故作轻松来逃避和压抑恐惧的话,那么在夜晚,这种无法抵挡的恐惧,就再也压不住了。
卫东觉得自己已经被恐惧崩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一股没来由的躁郁与邪火汹涌地冲破了防线,他抬眼看了看永远冷静自持的牧怿然,看了看从小到大总是护着他帮着他的柯寻,他们的坚强和无惧让他更显脆弱与卑微,他受不了这恐惧折磨,也受不了被对比得如此可怜无力的自己。
卫东突然之间,爆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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