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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早白觉得有点儿不对,摸索着抓住了时醒的衣服,低声问:
“怎么?”
就算知道那食影鬼耳朵不灵光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路早白还是下意识地把声音放得很低。
时醒的声音也极力地压低,温热的性感的气音贴着他的耳朵就轻滑了过去:
“没事儿……我好得很。”
……绝壁有事。
路早白不由分说,把手顺着他的衣服一路往上摸去,刚摸到腰侧,时醒就开始发颤,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还没等他开口问,时醒自己就招了个彻底:
“我的肩膀……被玻璃划了个口子,不碍事。”
——不行,再摸我就受不了了……
路早白听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憋的】,把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摸,一手的温热潮湿,心里一紧,再细摸一下,他清晰地感觉到,在他的右肩上,有一块不小的玻璃正嵌在里面。
他的心猛然一紧,然后就一抽一抽地难受起来。
自己这个见鬼体质,到底是拖累了他了。
时醒倒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安慰道:
“没事儿,小伤小伤,我以前练拳击的时候受的伤比这不知道要重多少呢。”
望着时醒那浸在黑暗中的俊朗五官,路早白忍不住发问了:
“你不怕吗?”
这个问题,路早白想问时醒很多次了。
不管是在这次的雨夜食影鬼的面前,还是在上次的游乐场里,他好像都不是那么恐惧鬼神,这叫路早白相当纳罕。
一个人哪有不怕死的?这未知的、身处诡异中的恐怖体验,正常人体验一次也就够了吧?
路早白以前也不是没有把朋友带进去过,尽管那只是个小小的简单任务,路早白也竭尽全力地保证了那位朋友的人身安全,可从此之后,那个朋友就对路早白敬而远之。
虽然这让路早白逐渐没了朋友,让他孤单了这么多年,可这才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所以,对于时醒那种金毛犬一样的忠诚,甚至于依赖,路早白很不理解。
时醒用一件衣服简单地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后,才开口说话,嗓音低沉和温和:
“你不是更怕么?我身手还行,能躲能跑也能打,好歹也是能保护你的。”
保护……
路早白自嘲地低头笑了笑。
明明是自己的错,他却还口口声声地要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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