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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侯爷要讨殷氏欢心,想着她喜欢花灯,才拼命地助他家侯爷一臂之力。
岂料买回来,没见着殷氏有多高兴,反而得了个不讨好。
不过言深自是不知今早还对他的绥州放花灯一说嗤之以鼻的沈侯爷,先前对阿殷信口胡诌了一番永平花灯说。
阿殷生怕沈长堂又要放花灯,连忙道:“我有点儿乏了……”
沈长堂道:“吹吹江风便不乏了。”
阿殷被呛了下。
也是此时,江边飘来一条小舟,不大,只能容下两人。
沈长堂上了小舟,转过身对阿殷伸出了手。
阿殷看着小舟,又看着沈长堂,迟疑了会,才搭上他的手。
沈长堂握紧掌心的五指,将她拉上了小舟。
言深一推,小舟远离了江岸,缓缓地飘向江心。
阿殷头一回坐小舟,船夫还是堂堂一侯爷,登时觉得压力有点大。
她本想自己撑船的,可刚站起来又重重地坐下。
她打小就不会水性,现下小舟一摇一晃的,只觉胸口似有什么狠狠地堵着,叫她难受极了。
她扶着船沿,五指紧握。
沈长堂一回头,便见到一脸苍白的阿殷坐在角落里,五指青筋冒起,似是极其痛苦。
他停下小舟,过来问她:“哪儿不适?”
阿殷张张唇,似是想说什么,可一张嘴,胸口泛着的恶心便如数冲上来。
她硬生生地忍住,捂住嘴巴,扭过了头。
沈长堂立马明白,从小舟里的一个小箱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旋开木塞子,倒出指甲大小的薄荷绿膏体,食指沾了一小半,力道均匀地抹在阿殷的太阳穴上。
他极有耐心,足足抹了小半柱香的时间。
他坐在她对面,半探了个身体,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伴随着太阳穴上的令人舒服的清凉,缓缓袭来,胸口的那处恶心似乎渐渐消了,只剩满腔的舒适。
她睫毛轻颤,微微一抬,便见到他专注的目光。
没由来的,阿殷耳根子红了点。
本来沈长堂没有注意到的,直到尾指处有热度传出,他才蓦然发现她的耳朵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手指一顿。
胸腔里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沙哑着声音问:“你想侍疾么?”
“侍疾”
二字一出,阿殷耳根上的红爬到了脸上。
她先前应承了沈长堂,至今已有大半年,早已无了当初的抗拒,小声地道:“阿殷应承了明穆,断没有反悔的理由。”
沈长堂眸色微暗。
她愿意侍疾是件好事,可听在他耳里,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松开手,却和她说:“我教你划船,站过来,当你全神贯注地划船时,便不会晕船。”
他径直走到船边,重新拾起船桨。
阿殷闻言,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了沈长堂的身边看他划。
水波一荡,船桨重重地打过水面,小舟也跟着轻晃。
阿殷没站稳,一个踉跄,被沈长堂从身后抱在了怀中。
他单手环着她的腰,气息呼到她的耳畔。
声音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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