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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贤是不赞同:“并没有穷兵黔武,说什么精减兵马;兵部每年各项支出也不超出,张丞相这折子上得不好。”
陈先生一笑,楚怀贤是文武双全的人,要不是贵公子,又是楚大人膝下独苗,他也从军去了。
“二老爷平时多发议论,倒是对张丞相推祟,”
陈先生提起来楚二老爷,楚怀贤一晒,然后有些得色告诉陈先生:“小初这丫头嘴巴厉害,带她回京去二叔面前说上几句,我想想就开怀。”
“公子又不打好心思,一个乡下姑娘,知道公子喜欢她才放肆些许。
回京去要是得罪二老爷,家里能容得下她。”
陈先生不无取笑。
楚怀贤微微一乐:“有我呢,在我们家里呆着,没有三言两语如何使得。”
“既然是言语伶俐,这会子让她过来侍候不是更好,让她给公子打扇吧,喜欢的人倒杯白水也是好的。”
陈先生只为取乐,出这个主意。
亭外十数步,侍立着留春留夏和进喜儿。
楚怀贤不奇怪没有林小初,她以为公子身边丫头是好当的,让她知道知道,轻易是上不来。
“我交待过让她晚上侍候,想是被拦在房里,今儿酒吃得快活,不想理论,明儿再说。”
当此轻风清月中,楚怀贤继续和陈先生取乐。
林小初和荷花还在擦地,吃饭前擦过,吃过饭又擦。
从房里到房外,再到走廊;从栏杆到柱子到房中桌子板凳踏脚处都要擦干净。
一身是汗的荷花直起腰来:“妈呀,总算擦完了。”
林小初也累得不行,索性坐在地上歇一会儿,头发已经半干,不再往下滴水。
额头上全是汗,却往地上滴汗水。
荷花把自己身上滴的汗水再擦干,就着案上烛光对地上看过:“可算干净了,小初,你来真好。
以前是我一个人擦这地,把我累得不行。
还要做别的事情,果然侍候人不是好干的。”
两个人端着水盆拿着擦地的布往后面池子里去洗,边洗边说话。
“院子里还有什么人?”
对着一汪月下碧水,林小初想起来小意,五婶真是好心人,说肯帮忙去告诉小意一声。
还有公子,他说隔上两天让人去接小意来。
说起来不能怪公子要情,他还真算是救了自己。
林小初受丫头奴役虽然累,却是诚心诚意地当差。
再苦再累,总比今天晚上呆在孙二海家里要好。
早来两天的荷花当不得这一声问,觉得自己比林小初要懂,这就说起来:“这家人真是多,从我来过,还没有出这院门。
就咱们这院子里,除了公子,就是咱们四个人,另外还有四个粗使的妈妈,只是我来以后,这地就归我扫了,我扫得不好。”
林小初莞尔,留春留夏的做派,就象犯人解到大堂,先来一百杀威棒,把手中擦地布拧干,林小初再问苦着脸的荷花:“除了扫地还有什么?”
“我们做的,就是扫地擦地抬水,给姐姐们洗衣服。
公子要茶要水,换雀儿鸟食,摘花焚香,这都不是咱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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