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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畏畏缩缩啊,张根富的身形几乎是他的两倍大,又兼之在发怒,更像是一员大将。
在宋朝,但凡是将军,都是有将军肚的,肥硕,在宋人眼中才是孔武有力的象征。
听到是张正书的主意,张根富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见到张正书在一旁插手旁观,张根富腆着肚子走了过去,苦笑着问道:“吾儿又在弄些什么?这些花草,可是为父几十年的心血啊……”
张正书也是知道这事的,所以他才让家仆移植,不然的话,他挖起来就是了,还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我发现,用盆栽花草,似乎更有雅趣……”
张正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张根富差点没晕过去,盆栽花草的事,还用得着张正书来说?只是那腊梅、那绿萼梅、栀子花,石榴……又岂能种在盆中?
“吾儿可是要种菜?”
张根富也是有点气在头上,语气不免重了些。
好在,张正书不是那个倒霉蛋,不然早就使性子了。
那个倒霉蛋,何曾挨过张根富的打骂?便是稍重的语气,也不曾听过。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张根富,但张正书决定的事,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种菜好啊,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种菜法子,便是在冬日,也能吃上新鲜蔬菜。”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到了冬日,新鲜时蔬钱百文一斤,若是能种千亩时蔬,岂不是赚翻了?”
张根富的算数明显挺好的,作为一个商贾,岂能不懂算数?
“吾儿果真有此法?”
张根富有点不相信,怎么被那章衙内揍了一顿之后,他儿子好像就换了个人似的?错非他记忆还在,错非他的相貌一模一样,张根富还真的以为是换了个人。
不得不说,张根富的直觉是对的,一下就猜中了真相。
可惜,他的潜意识里第一个排除了这个可能性——他儿子不是他儿子,这有可能吗?
“确有把握,但能不能成,还得试试。”
张正书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一日在家无所事事,便伺弄一下时蔬,倒也不错。”
张根富哭笑不得:“这等活计,让僮仆去弄便是了,吾儿何必亲自动手?为父不是与你十顷良田么,何必拿这些个花草做文章?”
其实刚刚张根富也听了管家张通的汇报,知道了张正书日间的所作所为,可他不打算点破——反正他百年之后,家产都是张正书的,纠结这个没用啊。
但这个不是田地啊,而是张根富最喜爱的花草,根本不能同时日而语的。
张正书摊了摊手,说道:“那千亩田地,尚有佃户耕种,我何忍当下便断了他们生计?这里不一样,尚有几分地,我就拿来试试了。”
张根富知道,张正书想做什么他是阻止不了的,只能说道:“吾儿,你摆弄此处便是了,其余花木可不能乱动……”
“知晓了……”
张正书不在意地说道,反正他也只是做个试验,顺便涨点经验而已。
把整个张家种花的地方都拿来种菜,也不过是两亩地而已,对于张正书来说,杯水车薪。
况且,现在也没有那么多菜种。
“十五妹,你儿这是做甚么?”
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徐徐地问张秦氏。
但语气背后的幸灾乐祸,可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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