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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悦回到自己的屋子顿时后悔了起来,现如今这般紧张的境况,自己的做法实在是不妥。
她刚静下心来,猛然间想到自己还有两坛子酒藏在那边的土窖里。
后厨这边人多嘴杂,不适宜藏酒。
加上东偏房这边经常蒸醪糟,温度有些高也不适宜。
只有那边废弃园子的水榭中是最合适的,可是平日里一个荒无人迹的地方,偏偏撞进来一个同样讨清闲的琴师来?不过回想起那人倒也不像是个奸猾之徒。
只是自己这样的身份还是少惹事为妙,她忍耐了几天,挑了一个秋雨绵绵的天气便再一次去了那废弃的园子。
这样的天气,鬼才会到那种破烂不堪阴森森的地方。
魏悦披着蓑衣,手中拿着一柄木铲准备将那水榭旁边藏好的酒挖出来,另挪一个地方。
她迈着急促的步伐,穿过园子里日渐枯黄的林子,到了水榭处远远便看到了水榭中的那个琴师。
一袭白袍已经到处溅上了泥污,正蹲在地上,背对着魏悦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淅淅沥沥的雨点顺着魏悦诧异的脸庞滴落下来,她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在这雨天来此做什么?
似乎听到了魏悦的脚步声,那人忙站起来转过身,温雅俊朗的脸上掠过一抹难掩的喜悦。
“姑娘来了?”
魏悦微垂了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缓走进了水榭,摘下了身上的蓑衣。
“单公子安好!”
魏悦福了福。
单琴师微微一笑:“在下以为姑娘不会来了呢!
在这里巴巴等了姑娘五天,现如今真好,能再次见到姑娘实在是荣幸得很。”
五天?魏悦一愣,自己并没有与他再约,竟然在这里等了五天?看着他青白的脸色,心头倒是升腾起无法名状的情绪来。
“单公子说笑了,本来是萍水相逢,当不起公子这般看顾,”
魏悦刻意的疏离,极力弥补上一次自己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过失。
此时雨倒是下的更大了些,这单公子竟然在水榭中不知道何时弄了一只精巧的火炉,上面架着一只小银吊子,煮着茶汤。
“姑娘喝一点儿暖暖身子吧!”
单公子亲自倒了一盏茶汤送到魏悦的手中。
“谢过单公子!”
魏悦也是冷的慌,接过来轻抿了一口,一股暖流登时浸润着五脏六腑,说不出来的舒爽。
“上一次唐突了姑娘,还没有来得及问姑娘的尊姓大名。”
“匆匆过客,不必挂怀,”
魏悦巧妙地掠过。
单公子脸色一怔,这丫头倒是戒备的很,倒也不在意缓缓蹲在之前自己的那些木头架子边忙着手中的活儿计。
魏悦倒是萌生了一丝好奇,侧过脸却发现这个人也是有趣得很。
这么大的一个人竟然玩泥巴?
“让姑娘见笑了!
这园子里的红土倒是上好的,在下除了抚琴还喜欢做做陶器,姑娘有兴趣否?”
魏悦唇角不自然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脸色登时柔和起来,却被单公子看在眼里。
发现在这秋后的雨季中,这丫头笑起来竟然有一种干净的美在里面。
“单公子涉猎甚广,小女子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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