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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封不久的吴妃忽降姬位、夏氏直接废为庶人,算是三年来后宫中最大的变数了。
如欣昭容这般因不喜吴氏、夏氏而高兴的有,与二人关系好些故而唏嘘一把的也有。
除此之外,席兰薇知道欣昭容对她的那番叮嘱也是对的。
“到底是有世家背景的人,玩起阴谋再耐不住性子,惯用的手段也还是会的。
你当心着,此事之后,后宫中还不一定会出怎样的风声,说是你蛊惑君心,以致连潜邸随进来的宫嫔也遭了废黜。”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这些时日席兰薇虽闭门不出,皇帝来她漪容苑的次数却是最多的,本就易遭嫉。
原就有的风声再有人引上一引,流言蜚语哪里停得住。
席兰薇静等着流言四起。
同在大世家中长大,她除却相信风声可以巧妙引起以外,更知道这风一旦大到了某种地步,便很难再压回去。
那么,最后究竟伤了谁还不一定呢。
.
颈上的伤在七八日后痊愈,肌肤洁白如旧寻不到半丝半毫的痕迹,席兰薇终于又可以去向景妃问安了。
也顺便……听听这风,目下刮成了什么样子。
晨省时一切如常,大抵是景妃在座,无人敢当着她的面乱议什么。
但待得诸人告退,尖锐刻薄的议论很快就入了席兰薇的耳中。
“担着世家贵女的家世,行着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手段。
自古妖妃不少,妲己褒姒……可没一个善终的,婉华娘子仔细着!”
没心思去看是谁,席兰薇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轻笑一声,带着宫人扬长而去。
只从中觉出已议论到了怎样的“火候”
,足矣了。
敢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出来,可见六宫都在说,且说得足够热闹。
这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不过是比旁人性子更直些,或说是……更蠢些。
.
“近来秋意很浓么。”
芈恬笑吟吟的,席兰薇睇一睇她:“你是说凉了?”
“不。”
她搁下茶盏,略缓了口气,“我是说……‘肃杀’。”
呵,这词儿用的。
席兰薇无所谓地抿起笑容,羽睫垂下:“什么意思?”
“嗯……”
芈恬斟酌着言辞一哂,答说,“表哥继位三年了,还没见朝臣们对哪个嫔妃关注如此之多。”
肩头略一耸,芈恬笑道,“听沈宁说,好几日了,你的名字都直接在永延殿被提起了。”
换言之,就是当真被看作件“大事”
,拿到朝堂上去说了。
席兰薇笑笑,仍是不在意的样子,问着话甚至轻打了个哈欠:“说什么了?”
“唔……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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