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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光珠是个有触类旁通智慧的人,又有蜂窝煤并不是多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比之之前烧玻璃作坊里来回试验了半年的困难,也才大半个月的功夫,就有了成品出来。
徒述斐打定了主意,要是今冬有人敢少了给撷芳殿的烧料数目,那他就让运蜂窝煤的车子在早朝下朝的时候,从朝阳门进宫!
石光珠听了沉吟了一会儿:“此举有伤皇室颜面。”
徒述斐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不过只纠结了一会儿,就又撇开不管了。
终归他只是为自己过得舒适一些,所以才如此的。
说破大天来他也无错。
石光珠对徒述斐的认识越来越深了。
这个六皇子殿下,看上去是再随和不过的人,身上也没什么皇子的傲气。
可这都是表象,看起来最随时安分甚至逆来顺受的人,不和人扯皮计较,是因为不屑。
这傲气,恐怕就是太子都及不上。
倒不是说徒述斐如何觉得自己可以日天日地天下无双了,真要究其根本,也不过是“无欲则刚”
罢了。
他所求的,和普通人求的不一样,所以在乎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在别人看来很重要的东西,其实在徒述斐眼里一文不值。
石光珠觉得徒述斐有傲气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石光珠见徒述斐不在意这件事,没了在外人面前的谦和好学的样子,忍俊不禁之下,只得用拳头抵住嘴咳嗽了两声,而后才开口:“张大哥如今正苦读,准备来年春闱。
只是,张大人和老太傅似乎觉得他急躁了,不很支持。”
能不急躁吗?“二皇兄进了户部,原本太子哥哥在户部的一番作为也都被他接受了,张大哥也只是想早点去帮太子哥哥。”
这点事,徒述斐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只是张玉庭如今也不过才十六岁,来年也才十七出头,便是春闱得中,恐怕也只能官授翰林,恐怕不会立刻成为太子一脉的中坚力量。
“嗯,张大哥心急是肯定的,只是就算急,恐怕也只能暂时在翰林院呆着。”
石光珠和徒述斐的想法一样,都知道这件事急不来。
“父皇也许只是想让二皇兄作为磨练太子哥哥的试刀石。
可权柄既然给出去了,二皇兄手里握着它,又怎么会说交出来就交出来呢?怕是最后不可收拾,不会如同父皇想的那么美好!”
“六殿下也不必担忧以后,我们只做好当下即可。”
看着才八岁的孩子蹙着眉头替太子担忧,石光珠心中微叹。
终归日子是要一天一天过的。
撷芳殿徒述斐院子的小厨房,如今的确似过去预料的一般,去尚膳间要每日的新鲜食材成了难事。
青莲出宫之后,奉砚总管了小厨房的事务,因为这事,便去和尚膳间的白司监理论。
“我也不留难你们,这事儿是圣人下过口谕的,过去使得,为何如今偏要拿些烂菜叶子糊弄我们了?到底是不在贵妃娘娘手下听差了,如今倒是冲着新主子去奉承了不成?”
奉砚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一开口就臊得白司监脸上变颜变色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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