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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虽然从太子的只言片语里面发觉出了真相,可到底还是没有进入状态之中。
下车的时候,还在惦记着后面跟着送来的螃蟹和野物呢。
而冯唐虽然心惊肉跳的下了车,可到底被贾赦还有徒述斐无所谓的样子稍微影响了一些,完全没有失礼的地方。
只是脸色看上去要比之前苍白了一点,嘴唇也紧紧的抿着。
徒述斐自然是知道牛痘的危险性并不大了。
他自信在场人的身体都是自小被精心调养的,比起民间百姓常有的营养不良、夜盲之类的普遍病症,他们的身体绝对经受得住一场类似风寒的发热!
也因为有了这个先觉认知,徒述斐和贾赦一样,更惦记的是后面送来的螃蟹——往年的时候,甄贵妃总是以螃蟹性寒为由,限制徒述斐吃螃蟹的数量。
所以徒述斐总有一种吃不够的感觉。
可如今到了庄子上头,还不是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原本还忧心忡忡的太子殿下,一看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吃货这幅做派,原本严肃的表情也绷不住了,很有些哭笑不得意味的和张玉庭两人对视着摇摇头。
不过转过头来想想,这样也好。
总好过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就惊得如同鹌鹑一样,不像样不说,少不得还要伤了内腑——毕竟大惊伤肾不是!
先运到张家庄子上的是各色的野物吃食,厨房早就预备得了,立刻就有随行的案子师傅去接手。
不过半个时辰,各色的菜肴就被送到了厅里。
贾赦和徒述斐两人拉着还不肯就餐的太子几人分别入了席,如何也磨着这几个没有胃口的人多吃上几口。
等饮食完毕之时,刚才给徒述斐诊治的太医也进来禀报了:“回殿下的话,那孩子和那头病牛都带来了,安置在了山脚处,离此间距离甚远,无碍的。
刚刚微臣去查看了一下,发现了些怪事……”
“说。”
太子虽然被徒述斐哄着吃了些食物,只是到底还是心烦意乱的。
如今看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头也不痛快,只是用一个字简单的吩咐对方。
太医这才继续开口:“那孩子似乎早几日就被染上了,从脉象和他手臂上的痘痕来看,必是天花无疑。
只是不知为何,那个孩子的症状很轻,不过是感觉有些发热又无力。
他家中的人也以为是秋日里着了凉,熬了几副万金油的风寒药给他喝下罢了。
如今看来,竟是已经快要痊愈的样子了!”
太医的语速不快不慢的,这是他作为医者的习惯。
只是前几句话说的太子心惊胆寒的,握着椅子把手的手差点把木头给掰碎。
好在太医后面的话没有停顿就立刻接上了,不然太子真怕自己做出什么没有体统的事情来。
徒述斐从花厅探出一个脑袋,听到太医的话之后,立刻就领着贾赦冯唐溜达出来了:“太子哥哥,这回你该信了吧!
赶紧的,趁着那牛还病着,给我们每人都种上牛痘,保管以后就不怕天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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