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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林家里没有田地,但他有一把子力气,又跟人学了几手功夫,年轻时便在县里镖局做事,后来在运镖的过程中受了伤,差点去了半条命,伤好了后也留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左手也有些不便,不能干农活。
他便用镖局送来的银两买了一辆骡车,专门往来运载,赚几个辛苦钱糊口。
郑林收钱公道,每人往县里去的只收五文钱车钱,所以生意也还过得去。
杜锦宁依着原主的记忆,去了村西的桥头旁边,果然看到有一辆骡车停在那里,不过郑林却不在。
她也不急,直接去了旁边那座用泥墙围起来的院子前,大声喊道:“郑叔,在家么?”
门被打开,郑桃儿的脸从里面伸了出来。
看到杜锦宁,她颇为意外,笑着问道:“宁哥儿,你找我爹做什么?”
“我有事要去县里一趟,想劳烦郑叔跑一趟。”
郑桃儿就更意外了。
她跟杜家姐妹最是要好,小三房是个什么光景,她哪里会不知道?那是想吃一文钱的盐,都得陈氏去给人扛木头辛苦赚回来的,平日里兜里比什么都干净,哪里会有余钱坐车?
而且,杜锦宁去县里做什么?
她正想问呢,郑林端着一碗玉米糊糊打开了另一扇门,对杜锦宁笑道:“宁哥儿要去县里呀?稍等我一会儿,我把这几口糊糊喝完。”
说着,直接拿着碗就往嘴里倒。
“郑叔你慢吃,不着急。”
其实杜锦宁还是挺着急的,只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可不好催人家吃饭的人。
好在郑林做事干脆,几口就把玉米糊糊吃完了,剩下块咸菜在嘴里咬得“咯吱”
响,把碗往郑桃儿手里一递,用手抹了一下嘴,出门道:“走。”
杜锦宁在现代时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一向为人大方;即便穿到了古代,成为了一穷二白的乡村假小子,兜没几个钱,也没变得扣扣索索的。
郑林没说多少钱,也没说要再等几个人再走,她自然也没说。
郑林解了骡子的绳索,套上车,自己坐到车辕上,便吆喝了一句:“上车。”
看着杜锦宁上了骡车,便甩了个马绳,“驾。”
骡车缓缓启动,朝县城方向奔去。
杜锦宁担心郑林会问她为什么去县城,早在心里就想好了借口。
可郑林似乎挺有职业操守,并不问这种有关隐私的事,而是问问她的身体情况,便道:“天冷风又大,你坐好了,我要赶快车了。”
说着,便闭嘴不再闲聊,倒是把骡车赶得飞快。
正因如此,这次进城倒比那次杜锦宁和陈氏雇车回来时还快,没过多久就进了城。
杜锦宁道:“郑叔,你知道博阅书院在哪儿不?知道的话,你直接把车赶到书院门口,我给你钱。”
“知道。
没事,不远,不用加钱。”
郑林笑道。
因着城里人多,他有意放慢了些车速。
不一会儿,骡车就在书院门口停了下来。
杜锦宁跳下车,问郑林:“多少钱?”
“五文。”
杜锦宁抬起了眼,看向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显得有些凶恶的郑林:“郑叔,我有钱,你该收多少就多少。
否则下回我就不好意思坐你的车了。”
“没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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