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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了大队办公室,许国红才坐下,那边乔宜兵就送来了红糖水赔罪。
许国红心满意足地喝着,捶着腿说累,但就是不提笔写报告。
陈东方等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就怕许国红抓住一个字或一个词在那边扣大帽子。
再像刚才来一次,真的会要命的。
陈东方现在也没办法,只得给乔宜兵几人一个眼色,还是尽早把这个瘟神给送走吧。
乔宜兵忍着一肚子的气,去安排了几个壮汉,弄了个抬轿,好把许国红给抬到山下去。
许国红先是假装推脱了一把,说什么不能资本主义形式享乐,不能欺压社员之类的话。
高山大队的干部还指望这许国红不在报告上乱写,自然是替他找借口,说什么许书记查看灾情辛苦了,深得社员们爱戴,自愿送他的话。
总之,嘴里吐出来的话有多好听,心里就有多憋屈。
许国红悠哉地被人给抬下了山,在淘溪公社外头就让人把他放下来,没让人看见。
许国红或许没什么实权,也常压压下面的大队,但一直都没惹出什么事来,就是他从来都是耍耍口头威风,耍点他的小聪明。
所以他也就是在吓唬高山大队的干部,顶多就是写报告的时候在灾情上做点手脚,诸如造反之类的话却是不敢写的。
高山大队要被查,写报告的人难道还能免责?且还会连累他背后的人,他还没傻到那地步。
而对陈东方乔宜兵他们来说,或许能猜到许国红是在威胁,但他们不敢去赌那个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碰上的要是个疯子呢?
谁让他们高山大队的人没本事,没一个在公社或县委有职位的,没有能说话的人,这心里就没底气。
若是换成隔壁的长山大队,谁敢这样下绊子?
高山大队村委办公室,乔宜兵愤怒地连踹两张凳子,瞪了陈东方一眼,“怎么回事?”
公社难道就没别的干部吗,怎来的是许国红?
陈东方从见到许国红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刚才田里那一幕,他也气好吗?
许国红简直是跟他有仇,他一个空降的大队长,本来就被高山大队的村委排斥。
现在许国红害得乔宜兵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面,可不就恨上自己了吗?
陈东方觉得自己心里跟喝了十斤黄连水似的,苦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解释:“我紧赶慢赶地到公社,也比不上其他大队的速度。
他们不仅去的人多,还带了被冰雹砸伤的社员,公社根本就没空看我写的报告!
“
陈东方自己也觉得他很委屈,他一整夜没合眼,就在公社那等着,可是公社派不出人手来,他有什么办法!
乔宜兵一听,气得不行,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打醒陈东方。
“你读书读傻了,别的大队会哭惨难道你就不会哭?只有你一个人,你就不会说我们高山大队路途遥远,伤员送不下来,等着伤药救急?”
“你…你你……瞧瞧,你是不是觉得那样没面子?可结果呢,招了个瘟神回来!”
“陈东方,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下来高山大队是有什么目的,你要不就什么都不做,要是想了,就得给我把事做好了!”
陈东方的面色涨得通红,他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但不得不说,乔宜兵确实说中了,他确实觉得那样丢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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