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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姑则咬着嘴角,神色凝重。
赵然忙问朱七姑:“姐,这是怎么了?莫非秃驴没死?”
朱七姑怔怔道:“是我疏忽了……死倒是死透了,但这度牒上却有他师门印记,这是回去报信了。
大意了,早该想到的,这秃驴修的是小无相法,最擅拟化虚实万相……”
“那是不是普真和尚收到以后就知道咱们干的事了,他是不是会来寻仇?姐,你刚才还没说呢,这个普真和尚和咱们打起来,输赢究竟如何?咱们打得过么?”
朱七姑沉吟片刻,道“他若是自家前来,那是绝对不怕的,但若是寻个帮手前来,就不好说了。”
听朱七姑这意思,三打一稳操胜券,三打二就不好说了,若是那普真和尚多邀几个帮手,恐怕这边是很难抵挡得住的。
赵然心里也有些不安了,在如此等级的战斗中,他实在是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只要童老、朱七姑和四师兄这三位一个照应不到,他就只有灰灰的命,因此便催促着快些赶路。
童老在前引路,却没有再一马当先了,朱七姑和四师兄分别位于队伍的左右两侧,三人将赵然和胡氏三口护在正中——当然主要还是护着赵然,向金川卫赶去。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金川卫。
巴颜喀拉山呈东西之势,是西部有数的广袤大山,山脉以四十七座雪峰为主,座座巍峨高耸,直入云霄。
西夏和吐蕃的国界便是以巴颜喀拉山脉南北而分,北为西夏,南为吐蕃。
山脉靠近东部的余脉以金山为主峰,常年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
金山融雪化为两川,自雪山南北而出,一为大金川,其二为小金川,大小金川蜿蜒向东,重汇于邛河。
大明在两川相汇处建立了数十上百座大大小小的堡寨,设金山卫镇守,扼住了西夏和吐蕃东进的南路,与北路叶雪关一道,并称川西重镇。
金山卫虽是军事重镇,但因有河运通畅,故此人烟密集、商旅繁多,是川西重要的物资集散地。
赶到金山卫后,众人才松了口气,验过度牒路引等物,径直入内。
以童老的身份,本可直接拜见当地镇守指挥使,得到更好的歇宿条件,或者是寻访道门派驻此地的分司都管,同样不差。
但考虑到只在金山卫歇宿一晚,且没有别的事情,童老、朱七姑和四师兄等人又都是喜好清净的性子,便只寻了个干净的客栈歇宿。
因为战事愈演愈烈,金山卫也出现了平时难得一见的修道中人,赵然傍晚时带着胡氏三口出门闲逛了半个时辰,就见到了好几个道士从他身旁经过。
此时赵然已经有了不俗的资质,又开了天眼,刻意察看之下,倒也让他发现了些修道之士和凡俗人等的区别。
大底修道之士身周自有一股天然的气机流动,流动方式和气机强弱又各自不同,但赵然是绝对看不懂其中门道的,他只能粗粗分辨出人家是否是修道中人。
但修道者毕竟不多,没事也不会如凡俗中人一般常在大街上晃来晃去,好不容易见到几个后,再想仔细“研究”
,就没这个机会了。
等到天黑之后,赵然和胡氏三口寻个小饭馆吃了些饭菜,便回到了客栈。
赵然正要躺下歇息,胡氏又找上门来,赵然一问,才知道这胡氏是打算在金山卫停留一段时间,余下的路程便不准备跟着走了。
金山卫有大军驻守,安全无虞,人烟稠密、街巷繁华,生意自然好做,胡氏提出留下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天一早,队伍继续出发,只少了胡氏三口。
减少几个无关的累赘,童老当然没有异议,不过他也没有把马匹还给胡氏的意思,四师兄无动于衷,只朱七姑拿春娘的事情调笑了赵然两句,惹得赵然好一阵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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