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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诰命?来头不小。
屋里的人听见老嬷嬷报来章氏的身份,不免都露出些微惊的神色。
屋外雨声不断,叮叮咚咚雨滴敲打在青石的声音,分明表示这个雨,不是暴风雨,但是,也不是小到可以忽略的渺雨。
这个老院子,并没有抄手走廊。
屋顶伸出去的屋檐,只一小方寸长。
站在门口的章氏,唯有站在雨里,由老嬷嬷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她头顶上挡风遮雨。
不说别的,光是愿意淋雨刮风跑到这里来求见人的这个诚心,可见章氏心中是有悔意的。
徐掌柜的顾虑可就更多了。
徐氏药堂自从徐氏去世之后,背后本来可以依靠的尚书府成为了虚设。
谁不知道,现在尚书府由王氏掌权,王氏借着这个力要打击徐氏,又怎么可能再扶持徐氏药堂,没有落井下石已是万幸了。
如此一来,徐氏药堂背后没有了人撑腰。
徐掌柜是做生意的,怎会不知,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做生意都好,如果,不和当地朝廷官府打好关系,这生意,做的再好,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得罪哪个官员,都不是好事情。
何况,这章氏还是个二品诰命。
“二小姐,要不,您看——”
徐掌柜贴近李敏耳朵边问话。
李敏当然不会为难一个诚心悔过的人,但是,也不会说轻易当是把之前的事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实际上,早在章氏让人只付给她十个铜板的急诊费时,她心里已经做好了盘算,只等章氏来罢了。
“让她们进来吧。”
李敏说。
不卑,也不亢。
听令的伙计,掀开了竹帘,请章氏主仆俩进屋。
与此同时,朱隶他们三个,已经急急忙忙退到屋内的小屏风后面。
公孙良生贴在屏风内侧,往外望了一眼,见到章氏进门,回头与朱隶小声说:“都察院的辛大人,主子恐怕并不熟悉。”
都察院那么多人,辛武义也不过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
二品官员的官衔,在普通百姓眼里或许很了不起了。
可是,在一等护国公府看来,只不过是如此云云。
朱隶是不认得辛武义,但是,肯定在某些场合和辛武义碰过面。
公孙良生堪称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确定了这一点:“当时,在光禄寺卿家举办的百花宴上貌似是见过这位夫人的。”
“光禄寺卿?”
朱隶手捏下巴,轻轻抚摸,眉眼中闪过一抹凝思。
“主子怀疑的没错,今皇后娘娘的娘家正是光禄寺卿家。”
朱隶平常不在京师,专注于在外带兵打仗,反而对宫里的那些裙带关系不甚了解。
对于皇后娘娘的出身,朱隶只知道,本朝历代皇帝,似乎都并不喜欢挑选出身富贵的女子作为皇后,历代皇后的出身皆是以平平为主。
像光禄寺卿,比辛武义的官位还要第一品,为正三品官,但是,却能做到了皇帝的老岳丈。
不止如此,像辛武义,既然能在皇后娘娘的娘家百花宴上携带夫人出现,正意味了什么。
公孙良生作为他的幕僚,对这些事情自然都有先做了功课,只等哪一天主子突然有了兴趣问起,自己不会显得一无所知和无能。
现在听主子有了追问的意思,公孙良生点了点头:“正如主子所想,辛大人的夫人,是光禄寺卿叔伯的女儿,与皇后娘娘还算是表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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