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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走进了大门旁的一个小房间,象是门房值班的屋子。
屋内有一张单人床,壁上挂着一枝绿色的洞箫,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现在,屋里就只有翠花与车小发两个人。
一般的女孩子会害怕,翠花不怕。
翠花与茶花是何桂花收留的两个弃婴,捡来时只有两三个月,待她俩如同已出,等长到五六岁时,何桂花就教他们习武了,武功根底十分扎实,别看她长得象朵花似的,两三个壮汉,根本就近不了翠花的身。
车小发拉过一张椅子,道:“请坐。”
翠花坐下。
随即,车小发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翠花,问:“来订包厢的,都是有钱的主儿,你主人是干啥的呀?”
翠花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了,车小发是双眼皮,眼睛又黑又亮,炯炯有神。
她低着头道:“开镖局的。”
“沈阳镖局多了去了,哪个镖局啊?”
“四海镖局。”
“哇,那可是个全国有名的大镖局啊,总镖头霸王鞭崔大安名扬天下,是条好汉,男子汉就该象他一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才是,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镖师,哪想到,却当了个戏院打杂的,哎,不说了。”
翠花噗哧一声乐了,看看他,道:“就你那模样,还想当镖师!
弱不禁风的,风一来,就把你吹跑了。”
车小发捋起袖管,屈起胳膊,倒也结实,果然也有一块隆起的肌肉,他的脸白,胳膊更白,不是苍白的白,而是白玉般的温润无瑕,青筋象溪河似的在他臂上缠绕,翠花想看,又不敢看,车小发却道:“你看你看,别看我瘦,尽是精肉,一点不带肥的,臂膀上全是力道,一拳出手,也能把盗贼打趴下了。
不过,我怎么说,你也不会信,姑娘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翠花道:“车小发,别掰扯了,我是来订座的。”
车小发放下袖管,拍拍衣衫,笑道:“当然啦,不过,碰到象仙女一样的姑娘,难免就想多唠嗑几句,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说着,一吐舌头。
翠花道:“贫嘴,讨厌。”
车小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示意图来,展开,摊在桌面上,道:“姑娘,这就是二楼包厢的示意图,你看,有十个包厢,要哪一个?”
他的左手按在图纸的一角上,右手的食指从包厢左边的天苑到右边的天宫,慢慢移动过去,那手修长白皙,手背青筋突起,指甲盖红润,修理得很整齐,竟然毫无瑕疵可言。
翠花把头凑了过去,象是在挑选包厢,两个人的头碰在一起,几乎耳鬓厮磨了,翠花嗅到车小发身上一股特殊的气味,那气味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不好闻,反正非常特殊,这让她心头怦怦鹿撞。
翠花道:“以前我们订的是二楼中间的包厢。”
她的手指在图纸上指指点点,竟忘了包厢的名称,她的记性一向就好,今儿怎么就忘了呢,这连她自己都觉着奇怪。
车小发抓住她的手,在中间的两个包厢间指了指,她觉得那手有力光滑,竟不愿从他手中抽出来了,翠花愿意让他永远这么握着。
车小发问:“到底要哪个包厢呀,是天桂还是天蟾?”
翠花陡然记起来了,道:“对了对了,是天蟾,那‘蟾’字不好认。”
车小发见抓住翠花的手,对方并不在意,以为桂花也是个风月中的人物,胆子自然就更大啦。
他趁翠花走神的当儿,在她脸上“啧”
一声亲吻,翠花恼了,顺手就向他甩过去一记耳光,怒道:“放肆!”
车小发头一侧,竟然没有打中,他退后两步,连连摆手,道:“姑娘息怒,你太漂亮了,谁见了都会动心,刚才,是我不对,我向姑娘赔礼道歉。”
翠花抚着脸,满脸绯红,亲吻后的脸颊,火辣辣的发烫,那两片湿漉漉的嘴唇,竟一直浸透到了她的心底了,她的内心又甜蜜又惊喜,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恼怒,脸上却装作羞恼的样子,杏眼圆睁,喝道:“以后若再动手动脚,本姑娘决不轻饶。”
车小发道:“姑娘真厉害,不过,姑娘身上真香。”
“臭不要脸的,还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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