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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第一声鸡鸣的时候,九璎瞳歌便已经醒了过来。
虚弱的望着黑黢黢的上方,恍如隔世。
心脏中了致命的一枪,接着摔落万丈悬崖,被难以名状的撕裂疼痛折磨了大半夜,她竟……没死么?
她现在……在哪?
搁在地上的手试探的往周围动了动,指尖所及之处,却是料想不到的平坦。
心里疑惑,恍然想起自己落崖前,入夜的天空还是半月高悬,星子满布,这会却一丝光亮也无。
不安的意识到了什么,心口猛地一紧——
她的伤分明在心口,后来落崖,有伤也该是外伤。
然而此时她的周身却一丝血腥味也无,莫非她……穿越了?
没等她想明白,一阵剧痛袭来,再次晕了过去……
……
身子难受得紧,时而冰冻,时而火焚,仿佛置身在冰火两重天。
九璎瞳歌被房门外忽大忽小的说话声吵醒,晕晕乎乎的睁眼,目无焦点的看着头ding的白色祥云帐,苍白得没一丝血色的脸,困惑而茫然。
“……王爷息怒!
奴婢不敢欺瞒王爷!
王妃昨夜确实偶染了重病,昏迷不醒,所以才没到城门迎接王爷的。
王妃她……”
女子带着哭腔急急辩解的声音,谨慎而卑微,话未说完已给人不重不轻的打断。
“重病?本王倒要好生看看,究竟是什么重病,能把本王的王妃折腾得日落西山,还没个清醒时候!”
男人的说话声,夹杂着浓浓的不屑,森冷而低沉。
九璎瞳歌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王爷?王妃?
古怪的称谓!
屋外的人,这究竟唱的是哪出?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木门遭人一脚踹开砸落在了地上,房屋极给他长脸的震上了一震。
男子沉稳怒气的脚步声随之踏进,朝着她这边走来,渐渐逼近。
九璎瞳歌收拾起紊乱的心绪,撑着随时都可能散架的身子,坐了起来。
透过纱帐,看着来人的步步走近,微眯起的眼睛,淡漠,戒备!
白色的祥云纱帐粗鲁地被人扯开,凉风灌入,并着男人身上残存的血腥气味,直冲九璎瞳歌的鼻息!
后背抵着墙壁,抬眸——
来人黑袍银甲,腰悬宝剑。
墨发高束,五官刀削斧刻,轮廓分明,分外俊美无匹,却也异常孤绝威严,拒人千里。
此时正寒着一对深不见底的墨瞳,居高临下,毫不掩饰厌恶的瞪着她。
瞧出了他眼里的森冷不屑,九璎瞳歌心头登时恼火,亦寒着清眸不甘示弱,飞雪漫漫的回瞪过去!
掩在薄被下的手指,绞紧垫单,暗自思忖着,自己究竟几时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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