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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田块边的水渠较宽,所以水渠边家家户户都种了一些白杨树,恰好他们家地头上有一棵歪脖子的白杨树。
田新苗便将这棵白杨树记在了心里,作为这处田块的标记。
看完了这处田块,吴氏并未带着田新苗返回牛耳塬中间的那条大路,而是沿着田边的渠沿向北而去。
约走上两百来米时,便有一条约可容两辆架子车并排行走的道路。
这条道路是从路延伸过来,一路向东,再走上三四十米,便斜向东南延伸到一处山沟里,沿沟而下,这条沟叫做小耳沟。
这条道路的左边有一条水沟,里面流着浅浅的水流,水流周围的沙石滩上泛着丝丝缕缕的白色。
不用吴氏解释,田新苗便知道这沟里的水定是碱水,是苦咸苦咸的那种,因为当山里闹旱时,她和奶奶便会赶着家里唯一的那头毛驴去十几里外的一处水沟里驼这种水作为饮用水。
这条路靠近右侧的山体,沿着这条路一路向下,便能看见右侧的山体及水沟对面的山体上,零零散散布着不少的山洞。
吴氏特意交代田新苗,若是一个人来这块地里干活时,不要走这条道,因为这条沟里不干净。
至于为什么不干净,吴氏担心告诉了田新苗反而使她害怕,便未敢告诉她。
约走了二十分钟,他们俩便走出了这条名叫小耳沟的咸水沟,入了村子。
再约莫用了五六分钟时间,路上经过五六户人家的门口,他们便到了自己家的门口。
从早上近八点出发,两个人这样走了一个来回,时间估计也已经快十二点了。
“娘,时间怕是不早了,你去照看爹,我去做饭。”
吴氏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点了点头,“也好,你看着随便做点,我去看看你爹。”
吴氏说着话时,脚下的步子却因为急切一点儿也没有慢下来。
早上出门时,阮永胜在吃作为早餐的馍馍时,因为担心吴氏和田新苗出门后上厕所,只喝了半杯水。
尽管喝了半杯水,但吴氏还是担心阮永胜怕是憋尿已经憋的很辛苦,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四个小时。
田新苗自是明白吴氏为何会着急,轻轻应了声之后,便从堂屋廊檐下拿了洗脸盆,简单洗了把脸,然后去了厨房。
田新苗本打算做葱花饼,但是想到很是费油的葱花饼,便暂时歇了这个念头。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做另一种她奶奶常做,她也爱吃的吃食,浆水搓鱼子。
吴氏帮着阮永胜解决了上厕所的问题,扶着他回屋坐到八仙桌边之后,便匆忙来厨房帮田新苗烧火。
不过,等她安顿好动作缓慢的阮永胜,跨进厨房门槛时,却发现田新苗的饭已经入了锅。
“新苗,娘来给你帮忙了。”
正在忙着搅动入了锅的搓鱼子的田新苗,回头冲吴氏笑了笑。
“娘,我今天做的饭简单,很快就好了,您还是回去看顾爹吧!”
吴氏走近锅边,看着锅里一个个翻滚的似面条又不是面条、似面疙瘩又不似面疙瘩的东西,不由出声问道:“新苗啊,你做的这是什么饭?”
“娘,这叫搓鱼子。”
田新苗转到灶前,坐下来,将灶膛里的火弄小一点。
“搓鱼子?”
吴氏好奇地拿起田新苗刚才搅动用的筷子,在锅里搅动了几下,“你还别说,真就和小鱼儿一样,滑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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