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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睡得特别安稳,尽管是在监狱大牢里,却是我到了这个时空之后睡得最香最沉最平静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醒来,牢房已经大亮,我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手碰到左脸颊,痛得抽了一口气。
坐到桌前,眼睛看向镜中的投影,微微一怔。
手轻轻抚上左脸上昨曰被落霜抓破的伤口,轻轻吸了口气,好长好深的一道伤痕,从外眼角一直划到唇角,皮被挑破了,翻出粉红的肌肉,凝着黄色的血清,看上去异常丑陋和狰狞。
看这样子,即便是好了,也一定会留下疤痕。
我把手捂在脸上,轻笑一声,叶海花,人真的不能做坏事,你看,报应马上就来了。
可能是睡太久,眼皮有些浮肿,我抓起梳子梳头,照旧用丝带绑好头发。
看看这牢房四周,看来是没有洗漱用水了,不知道官府会把我们关多久?这么多姑娘,一个一个的,够得审,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们会有什么事,以楚殇的警慎,断不会在倚红楼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若他真的落网,不管他是不是无极门的门主,他都断然不会承认,更不会把月娘和倚红楼牵连进来。
官府查无实据,老把这些花魁关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超级花魁”
才刚刚举行完,百姓的热情还在,花魁姑娘对粉丝的影响力还在,那些粉丝近期一定会闹事的。
官府查不到证据,又面临舆论压力,肯定会放人。
为她们担心,还不如担心一下没有水洗漱,不知道从牢里放出去会臭成什么样子。
有人开门,狱卒推门进来,笑道:“卡门姑娘,有人来看你。”
说着,放了一个人进来,我一看,白衣出尘,面带忧色,不是凤歌是谁?
赶紧转过身,天,这副鬼样子怎么见人?凤歌却已看到我脸上的伤,冲过来一把扭过我的身子,倒抽一口气:“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
倒是我来安抚他,见他蹙紧了眉,笑着伸手抚他的额头,“你别担心。
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这样深的伤口,得赶紧找大夫来看看。”
凤歌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赶紧拉住他,笑道:“别呀,你当这里是你家呀,这是大牢来着。”
他皱着眉道:“我去找狱卒,看看他有没有药。”
“不用了,真的没事。”
我拉住他不放手,留住这条疤又如何?算是对我做坏事的惩罚,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报应。
“雪儿!”
凤歌有些气急,“你是女孩子,脸上带条疤以后怎么见人?”
我倒“噗哧”
一声笑出来:“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美女,有什么关系。”
他又气又恼地白我一眼:“真没见过你这么对自己的脸都不上心的女子。”
“凤歌见过月妈妈了么?”
我引他转开话题,别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脸上。
他怔了怔,点了一下头:“嗯。”
“她没事吧?”
我忐忑地问。
我心里对凤歌是有愧疚感的,月娘如果有事,凤歌一定会很难过。
“还好。”
凤歌表情有些莫测,“晚池经营倚红楼多年,也识得些达官贵人,案子还在调查中,又没定案,暂时不会吃什么苦。”
凤歌说的都是在我预料之中的,我点点头道:“楚殇这案子,应该不会牵连月妈妈吧?”
“倚红楼只是青楼,打开门做生意,进来的都是客人,没理由去查客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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