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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esp;&esp;看他这样，韩远案心跳都跟着紊乱起来。

来不及思考更多，韩远案弯腰就想将他抱起来送医院。

&esp;&esp;韩炽似乎还有意识，迷糊中握住韩远案精壮有力的手臂，细细喘了两口气才哑声说话：“没事，低血糖。”

&esp;&esp;心悸、头晕和胸闷一直侵扰着他，说完话又蔫下来，像是泄完了所有力气，软乎乎地靠在韩远案腰间，额前碎发都有些潮湿。

&esp;&esp;“怎么这么突然？”

韩远案拧着眉心，担心到没边儿。

&esp;&esp;怎么会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便陷入混沌的晕眩中。

&esp;&esp;韩远案扶着他又缓了片刻，韩炽才好些，离开他的身子，有气无力：“嗯，一直这样。”

&esp;&esp;“……”

&esp;&esp;韩远案喉间哽塞，干涩发苦，一个字都挤不出来——以前韩炽的低血糖明明没有那么严重的。

&esp;&esp;“对不起。”

他小声道歉。

&esp;&esp;内心深处一直刻意忽略的愧疚和心疼，以及千言万语的深情话术统统都化作一句微不足道，并不能起什么作用的道歉。

&esp;&esp;韩炽还有些余劲没缓过来，但又对韩远案的言语感到无奈，即便虚到脸色惨白，也要骂他一句：

&esp;&esp;“烦死了，不知道你又道什么歉……”

&esp;&esp;又生气了

&esp;&esp;韩远案也不知道自己在道什么歉，他只知道要是韩炽不开心了或者难受了，那一定是他的错。

&esp;&esp;因此他必须且心甘情愿道歉，尽管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尽管韩炽说“烦死了”

。

&esp;&esp;“我叫小杨给你拿糖？或者给你冲点糖水吗？”

韩炽探手摸了下他额头，细密黏腻的冷汗糊了手心，浸湿韩远案的五脏六腑，泡了水一般酸胀难忍。

&esp;&esp;韩炽摇头：“不要。”

&esp;&esp;韩炽垂眼放空脑袋，暗中深嗅着韩远案身上的味道，低血糖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那股难受劲儿过去后会有些虚脱。

恐怕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韩炽才会不加掩饰地安慰韩远案，叫他不要担心。

&esp;&esp;他知道自己口是心非，刺韩远案的时候他不好受，安慰韩远案的时候怕韩远案担心，他更不好受。

&esp;&esp;为什么他总是进退两难，明明有那么多路可以选择，他偏偏选了一条前后都有荆棘的道路，还偏偏心甘情愿。

&esp;&esp;韩炽觉得心里难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陷在泥坑里爬不出来，两相挣扎下令他痛苦万分，他不想让韩远案知道这些，却又病态地想让韩远案自己发现他的状况，这样韩远案就会愧疚，然后好好关心他再也不离开。

&esp;&esp;“不好。”

韩炽想得入神，不知不觉便呢喃出声，“……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