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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那我说些你听得懂的。”
纳兰柒淡淡瞥了眼秋菊,樱唇微启。
她又伸手替雀儿理了理箧笥中略显杂乱的棉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若没记错,秋菊姐姐是倾墨五十四年入府的吧。”
“是的,那年小姐您刚出生,府里招了一批八到十岁的丫鬟,奴婢也在内。
不过小姐您问这个做什么?”
秋菊一愣,低头想了想答应道。
“一时兴起问问而已”
纳兰柒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下发髻上佩戴的珠花,又随意道:“秋菊,父亲曾与我说过,先帝在世时,以道法治天下,可新帝即位后,却独尊法家,并大刀阔斧惩治观念不同的世家大族。
罪臣轩辕直叱新帝不遵先帝遗诏,暴虐不仁,愤而起兵,于东郊造反。
他本预拉拢纳兰家当时的家主,我的爷爷纳兰玉容一起造反。
奈何爷爷占了一卦,大呼一声呜呼悲哉,自溢于悬梁之上,并留下遗命扼令纳兰家后世子孙不得学易。
轩辕战败后,国都中的世家权贵十有八九都被血洗屠门,反倒是靠易术起家的纳兰家因为会审时度势,侥幸保全了一府人的卿卿性命。
“
纳兰柒微微顿了顿,倒了蛊茶水小啜一口,面色陡然一变,冷声道:“纳兰家的事虽不是什么秘辛,但倾墨五十四年战乱平定后,纳兰老夫人就勒令府里丫鬟小厮们不得再议论旧事!
违者拔舌!
秋菊你说是听了府里婢子间的风言风语,才知纳兰家的老祖宗是占卜算卦的,这话可真是无稽之谈!”
“小姐···我···我”
秋菊闻言呼喇一下直起了身子,她颤了颤,有些手足无措地戳在轿中。
“府里···有些···丫鬟阳奉···阴违,没把老夫人的命令当回事。”
过了好半响,秋菊才晃过神来,她吭吭哧哧憋出了一句话,却是心虚的很,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纳兰柒。
“呵呵,你这丫鬟样样出挑,可这撒谎的本事却是拿不出手。
戳在那做甚么?和根木桩一般!”
纳兰柒静默了须臾,轻笑着摇了摇头,挑眉道:“这些年朝中局势混乱,隔三岔五的便有小世家被吞并,而我们纳兰家的地位在这风云变幻中坚若磐石,靠的主要还是老夫人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性子,你倒是和我说说哪个丫鬟敢阳奉阴违?”
秋菊瞧着纳兰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浅笑盈盈的模样,只觉得心肝儿一震。
她以前认为自家小姐虽然聪明伶俐但性子和软,是个极好相处的。
可现在,她对上那双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的澄澈眸子,却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威慑力。
“小姐,奴婢确实撒谎了,有件事压在奴婢心头好些年,奴婢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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