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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沐秋,一眼误终身,从此心里再无旁骛,连曾经十分计较的家世、地位、银钱,都再也看不着。
岂料自己这痴心一片,却换得他冷眼相对,只道心里已有珍爱之人。
只当他是因着自己身份卑微不敢与她这千金闺秀瓜葛,恐伤心伤命,遂只要自己一心对他,总会感天动地得着他的心。
万万没想到,清冷如雪的谭沐秋,竟也倒在这个小贱人怀里!
光天化日之下,在表哥的洞房楼台之上,泪眼相对,投怀送抱,那一刻,文怡只觉自己死了,死在这女人手里,那么凄惨……
你夺我一次姻缘,是我的仇人;你夺我今生唯爱,我与你不共戴天!
……
“多谢嫂嫂惦记,”
文怡抿嘴儿笑,“昨儿是在老太太跟前儿没把握,空腹吃了几盅酒,头晕,就睡了。”
“往后要记得了,吃些东西才好饮酒。”
“是,嫂嫂教训的是。
嫂嫂,今儿我来可不是来讨教训的呢,是有求于嫂嫂。”
她撒娇的语声好是亲近,眼中虽冷,那苍白的脸颊上倒复了些颜色,莞初有些惊讶,“哦,是何事?”
“嫂嫂,我家虽近,不过半日的路程却是难得来趟金陵。
过几日就要回去了,我想出去好好儿逛逛。
可娘和姨妈定是不许,嫂嫂帮我说啊。”
莞初闻言挣了挣眉,“想出去玩让你表哥带着你去,我去说,两位太太怎么会让咱们两个出府去呢?”
“这有何难?我教给你啊。”
说着文怡凑过来,亲亲地贴了莞初耳边,“你跟姨妈和我娘说咱们是去看表哥,表哥忙,难得回来,哪里有空带我出去?咱们去柜上看他,看看钱庄,看看表哥。
又不在外头逛,又是府里的车,没有不准的。”
“妹妹,不是我想驳你,只是,我从未往他柜上去过,就是说了,太太也不会应允。”
“哎呀,嫂嫂好愚钝!”
文怡噗嗤笑了,“若是在我家,我跟娘说就是了,只是因着在姨妈家方得借嫂嫂的口。
实则,我就在一旁帮衬着,哪里会不准?待出了门,咱们就分道扬镳,我逛我的去,你往柜上看表哥,两个人逍遥一日,如何?”
莞初有些尴尬,文怡笑着白了她一眼,“好了,莫在我跟前儿装了,我早知道表哥疼你呢!
你两个在婆婆跟前儿不敢放肆,这出去一日,不是好么?”
莞初暗下想想他的伤一时半会儿的是好不了,肯定不能再在府里住,得回私宅去养。
过两日若是真能有这么个借口去陪他一日,也是好的,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道,“我去说,可准不准的……”
“多谢嫂嫂!”
文怡乐得忙打断,又道,“嫂嫂,前儿你说的那个戏文本子可是你自己抄的?给我瞧瞧。”
“你拿去吧。”
“哎!”
……
送走文怡,莞初进了帐中,看那床上的人疼得身子都弯了,又用了安神的丸药,迷迷糊糊的。
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拿了帕子轻轻擦着他额头的汗珠。
他不睁眼,就势把脸蹭在她手心里,“走了?”
“嗯,”
“来做什么?”
“说是想出去逛,让我跟两位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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