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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枷抬起眼眸,对上她的眼。
“你醒了。”
周围舒适非常,全无了此前的困顿不堪之景。
安全地让夏桉觉得有些失真。
夏桉撑着手臂恍惚起身。
“这里是?”
“城外大营。”
盛枷起身端了茶杯,来到她身边,声音清浅:“先喝口水。”
夏桉面色怔怔,有些茫然地道:“其他人呢?”
盛枷道:“太子无碍,已经安全。
喜鹊也无碍。
只,百姓死伤较重。”
想想昏迷之际的场面,夏桉紧抿了下干涸的双唇。
她抬手接下盛枷手中的热茶,低眉抿了一小口。
放下茶杯后,夏桉坐在榻上,对上盛枷的眸子。
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轻轻出声:“你,怎么会来?”
盛枷目色沉凝看着她,月余未见,她那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容,此时清瘦蜡黄。
身形也是消瘦得厉害,仿若薄薄的一片纸。
身上穿着件平民的青色布衣,整个人一看就是经历了诸多磨难,被摧残得很是厉害。
当然,所有今日他们救下的人,都是这般模样。
他低眉替夏桉收了茶杯。
“直觉。”
“直觉?”
“二顺来信说瘟疫复发,传言药不可治。”
“便是因为这个吗?”
“但你在信上说,凤合县快康复了。”
夏桉又抿了抿唇,深觉庆幸,语带哽咽:“幸好,幸好你信我。”
只对上他的眸子,夏桉眼里隐隐发热,“盛枷,你能来,真的很好。”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感觉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激。
不是十里,也不是百里,他远在千里之外,却是能够在他们濒临绝境,等待死亡的那一瞬,仿若从天而降的神祇,挽救这死局。
这种感动,万千言语所不能及。
泪水又不自觉地溢出眼角。
盛枷看着女子清瘦的肩头和憔悴的面容,忍不住伸手,用拇指指腹轻轻为她抹去眼角的泪,道:“你受苦了。”
夏桉摇摇头,抿紧唇角,哽咽着出声:“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她的这些苦又算什么,凤合县百姓遭受的苦楚,才是沉重又巨大的。
盛枷看着她脆弱的模样,伸手想揽住她的肩头,这时,喜鹊听到夏桉的声音,猛得撩开了帘子走了进来,满眼惊喜。
“姑娘,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奴婢这就为你端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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