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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时。
不知在此楼何方地界,便凭空降了一道浩大如山岳的神识,巍峨莫名。
那神识只在几人间略扫了一回,便又撤去。
「请。
」
一道清朗的声音兀得响起,面前的禁制便被放开,待陈珩等进入后,又旋即缓缓合拢。
「荀老乃是我宝聚斋的大供奉,他于几年前已寻得了一门开府真法,开出了紫府来,方才那便是神识,真是令人称羡啊。
」
郝庆延无限惆怅地感慨了一声,便向前引去。
三层中处处都是玉栏朱砌,浓彩重色,此层与二层非但景况大不相同,并且也无半个看守监管的道人。
来来往往,只见着几个和郝庆延一样身着紫衣的宝聚斋管事,领着客人们时而游走其间,时而驻足。
纵目望去,只见约莫摆着数百方晶莹玉案,每一方案几上,都或是符器丶或是珍财丶或是外药大丹,依稀中,陈珩甚至还看见了几件魔道的秘宝,血腥邪异,即便被封在玉案上,还是隐隐有股怨气冲天。
「道友且看,这头异兽如何?」
路过一方玉案时,郝庆延突然笑了一声,请陈珩去看他的左手处的那物。
那玉案上竟是只活物,而且是只毛色鲜亮丶玲珑小巧的鹦鹉。
见几人朝自己望来,鹦鹉不悦地振了振羽翅,旋即扯开嗓子乱鸣,可叫声却浑似一头生潭底的积年老蟾蜍,喑哑难听。
这鹦鹉在叫唤时,两眼也通红如血,一股赤色烟气幽幽从眼眶飘出,形同凄厉恶鬼。
「这玩意唤作赤灵彩鹦,乃是从南域极僻远荒蛮的野林中捕来的,可算作切实的妖类。
」
郝庆延殷切笑道:
「莫要看它声音入不得大雅之堂,但这妖啼却是颇具能耐,寻常练炁四五层的修士,吃它一嗓子,也要登时骨软筋折,半响都起不了身,于斗法时可堪大用啊!
本来我宝聚斋是捕了数十只的,可谁想『怀悟洞』又要开了,大家为了争个好名次,都争先来购,眼下只便只剩这一只了。
」
「道友若是有心的话。
」
郝庆延开口,道:「我可做主降些符钱,也算是给我老郝对道友的一番孝敬了。
」
「这赤灵彩鹦能吐露人言吗?」
陈珩随口问道。
「这个……倒是不成,但凡妖类,都是需炼化横骨,才方能够言谈人理,这彩鹦功行未足,只怕离炼横骨还远呢,若是到了那一层功夫,只怕这妖啼能耐还能再翻上几番,便不是如今的价钱了。
」
郝庆延话到此处,又急忙找补。
说这赤灵彩鹦祖上疑似身具青鸟血脉,若是好生饲养,日后或许还能返祖成纯,纵然蜕形成青鸟也未可知。
这一番话听得青枝也双目通红喷火,将拳头一握,就要与郝庆延开打,还是卫令姜眼疾手快将她抱在了怀里,又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
郝庆延怔了一会,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回头见陈珩对此兴致缺缺,便也识趣将他引去了下一方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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