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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正殿等了些许时候,觉得无事可做,便踱到了侧殿门口。
站在门边往里看了一眼,眉心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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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当真有苦说不出。
上一世遇到的种种不易,是无法同父亲解释的。
于是父亲所知道的,就只是她突然间任性不肯嫁给越辽王、逼得他来求皇帝纳她……
她知道,父亲肯为她做这些事,就已是宠她到了极致,在她入宫后便索性不肯再认她也在情理之中。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料到父亲竟生气至此,不仅是她回家省亲他都不肯见、如今是皇帝下旨让他们在正央殿一叙,他也始终沉默而坐,不肯同她说一句话。
她写好了递到他面前他都不抬眼看上一眼。
如此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席垣站起身便往外走,说了父女见面后的头一句话:“宫宴快开了。”
意思是要去赴宴,不愿在此多做耽搁。
因着皇帝此前吩咐过,旁人不必留在殿里,目下偌大的侧殿里只有父女二人。
席兰薇见状急了,伸手一拉父亲肩上的斗篷,就势跪了下去。
席垣忙停了脚,回过头睇一睇她,压着恼怒:“快开席了,宫宴耽搁不得。”
“宫宴不急,朕求将军一事。”
清润的语声传入殿中,微有些发沉、仍带着威仪,却让兰薇心里一安。
松开手拜下去,同时瞥见父亲也一揖,道了句:“陛下。”
“起来。”
温和的两个字,显是对席兰薇说的。
席兰薇直起身、抬起头,见他的手正伸在自己面前。
踟蹰了一瞬,也伸出手去,搭在他手里,借着他的力站起了身。
霍祁只觉手里握着的柔荑凉凉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紧,索性没有放开。
席垣睇了睇二人,拱手询问:“陛下何事?”
“哦……”
霍祁如梦初醒一般,笑觑了席兰薇一眼,回说,“没事了。
原是想和将军说,令仪旧伤未愈,将军不要让她久跪为好。”
旧伤未愈?
席垣面上分明有几许惊色划过,霍祁看在眼里,又是一笑:“这次倒是怨不得旁人。
将军,您女儿性子太拧了。”
席垣面露不解,连席兰薇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太拧了?她这回的伤……不是杜充华找麻烦打的么?
“她说她上次回家省亲将军没见她。”
霍祁笑意轻缓,说得很是自然,“非要求朕让她中秋再见一次。
听着倒是无妨,中秋本也是团圆佳节,可哪有宫嫔这么见家人的?将军您又不是外命妇……”
说得还有些说笑的意思,听上去好像真的是如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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