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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谢便谢高功师兄,不用专程跑我这里说道……”
赵然怒了:“经主看不起师弟我么?师弟我并非忘恩负义之辈!
蒋高功的关爱,我自是明白在心,但若无经主,别说下山主持法事了,便是想要在经堂治学,也绝无可能!”
赵然能够成为受牒的念经道童,刘经主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正是刘经主的引见,才令赵然攀上了蒋高功的门楣。
故此赵然虽说面上发怒,却令刘经主颇为受用,因笑道:“师弟啊,区区小事,无需记挂。”
赵然从怀中取出一百两银票,硬塞到刘经主手上,肃然道:“此乃各项法事馈赠的簿仪,师弟我孑孑一人,又有各位师兄照应,也无甚花销,思来想去,银钱总要用在当用之处……听说经主俗家老母近来身体有恙,用钱处极多,还望经主不要与师弟我客套,便当是师弟我也敬一分孝心就好。”
刘经主在谷阳县北有一处庄园,奉养着他几近花甲之年的老母亲。
据说刘母有腿疾顽症,自诩为大孝子的刘经主将所有钱财都拿出来为老母亲治病养护了,此事在无极院中是众人皆知的。
赵然没有去过刘氏庄园,也没见过刘母,不知道那位刘母的腿疾究竟如何,但对于赵然这样想要送钱的下属来说,却是极好的理由,连琢磨借口的心思都不用去费了。
刘经主悲戚着感叹了一番老母亲的病症,却坚辞了赵然的银票,这令赵然有些不知所措,很是尴尬地将银票收了起来,脑子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暗道莫非这位师兄不打算帮忙?
但刘经主面上仍是和缓之极,也没露出什么异样,一时间让赵然百思不得其解。
闲聊两句,刘经主话题一转,谈到了于致远接任客堂执事的事情。
刘经主和于致远关系较好,这一点倒是与赵然相同,两人就算有了共同的话题,都遥祝了于致远一番,刘经主便问道:“于师弟……唔,于知客曾和我说起,他那边缺了个门头,想要你去补缺,未知师弟你意下如何?”
不收钱也给办事?这位刘经主有那么仗义么?无论如何,赵然虽说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终于松了口气,表面谦逊道:“自然是乐意的,就怕师弟我才疏学浅,当不起如此重任。”
刘经主仰靠在椅上,呵呵一笑:“过谦了!
月考岁考从未下过一等,这般课业都是‘才疏学浅’,不知经堂之中何人才算卓异?如此才具,哪里当不起一个门头?放心就是,这事我去与蒋高功分说,定要举荐你才好!”
赵然连忙毕恭毕敬道了谢,又不着痕迹拍了刘经主几句马屁,赞扬了他的孝道。
正待告辞离去之时,却听刘经主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道:“听说赵师弟与馆阁中那些仙长颇有来往,却不知能否代师兄我联络一二?”
赵然一愣:“经主有事?”
“嗯……那个……直说了吧,师兄我忝为经主已历九载,非是好高骛远、贪恋高职,实是母亲盼子上进之心殷切,望我再进一步。
师兄我不忍负了母亲的心意,如今正在打点,求转高功职司。
此事蒋高功也是一力相承的,只是到了执事一层,若有西真武宫点头照应,便更加易办了。
若是师弟能代为转圜,请馆阁中哪位仙长出面,向西真武宫打个招呼……师弟放心,这里面的打点,一应由师兄我承担……”
望着刘经主期盼的神色,赵然心中百转纠结,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允了下来:“师兄放心就是,师弟我尽量去说情……”
刘经主大喜:“如此,多谢师弟了!”
赵然满嘴苦涩:“师兄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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