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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王到!”
在门公大声的宣示中,清河王苻法走入了广平王府,随行的车马侍从都留在了王府门外,自己与广平王交谊相笃,这次来是兄弟之间的一叙契阔,本就不用太多繁文缛节。
???
自从昨日与广平王苻黄眉约好了府中深谈,苻法就一直暗自寻思:“妖孽?黄眉王兄莫非真看到了什么?倒要好好问上一问。”
出乎意料,才走了没几步,院内匆匆跑出一个仆人,对苻法行礼:“王爷恕罪,我家主公一回来就了高热,正卧床难起,不便见客。”
“黄眉王兄生病了?昨日宫外相会,本王看他还好好的呢,正是他约我来府中一晤,怎么就病倒了?”
苻法止住脚步。
“王爷说的是,想是我家主公连日征战,昨日又赶去圣上赐宴,未得调息将养,以致受了风寒。”
那仆人恭恭敬敬的答道。
“病情如何?可着太医去看了么?”
不知怎么的,苻法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太医看了,确是受了风寒,也开了方子,主公刚服了药,才躺下不久……”
那仆人说到这里,忽然张口打了个呵气,嘴刚张开,似是想到失礼,忙伸手捂住嘴巴,低下了头。
苻法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仆人,那仆人缩了缩身子,满脸陪笑之意,苻法心中的狐疑之意却更深了。
“既然如此,本王去看看我那黄眉王兄。”
苻法复又抬步向前。
那仆人一惊,忙阻拦道:“这……主公刚睡下,不敢劳清河王探视……”
“本王与广平王有手足之情,岂羁俗礼?便看一看就走,绝不妨碍广平王休息。”
苻法不顾那仆人阻拦,大踏步向内宅走去,谅他不过一下人,绝不敢再行相阻。
果然,那仆人不敢再多说,弯着腰在苻法身后亦步亦趋,口中连连陪笑。
苻法昔年多次来广平王府,对府中路径自然深知,也不用带路,已然步入内堂,一边走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四下里有不少仆厮侍婢,远远看到自己都弯腰躬身行礼,似乎别无异状,可苻法心里却越来越觉得有些诡秘,但若说诡秘之处何所由来,却又说不清楚。
来到苻黄眉的卧室门前,那仆人抢上一步,推开屋门,轻声道:“主公,清河王来看你了。”
屋内熏香的味道直透入苻法鼻中,可在这熏香之中似乎还包含着什么其他的味道。
“啊……是清河王来了。”
屋中榻上一人有气无力的说道,背身向里,看似沉疴难起。
?
“昨日小弟蒙兄长相约,今日小弟特来拜望,怎么一日不见,兄长就病成了这样?”
苻法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
榻上之人抬起左手摆了摆:“唉,有劳贤弟了,愚兄征战疲乏,昨日宫中饮宴又受了风寒,一回府内就病倒,热难过。”
“兄长转头来,小弟看看兄长脸色,可要不要紧。”
榻上之人略一沉默,才慢慢转过了身,以右手捂口,显得甚是难受,脸色灰败,两道黄眉倒是分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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