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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您也说了,前线每天都在死人,国若飘摇,家又何在您放心罢,这就是我的心愿,我要保护世子,保护广邑王府。”
“最重要的是,我也想保护这个国家。”
裴毓芙终于忍受不住,低头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拭干净眼泪,撑起精神与她商量接下去的其他事宜。
谁知待到话毕,裴毓芙又问了一个问题“照仪,你喜欢阿峋吗”
游照仪一时语塞,平静的面具终于龟裂,反应了两息才说“我会陪着他的。”
裴毓芙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说“若是让你们成婚,你愿意吗”
闻言游照仪反而松了一口气,说“当然愿意,放心罢裴王妃,我会一辈子陪着他的。”
她一连说了两次陪着他,倒让裴毓芙觉得不对劲起来,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哪里不对劲,只好说“我知道了。”
言罢又欣慰的说“当年阿峋选中了你,是他的福气。”
游照仪也笑,说“更是我的福气。”
等回了宣峋与的院中,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掌压在自己脸下,眉头还蹙着,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游照仪没叫他,反而先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半晌。
他已经十四了,虽然每每在游照仪和裴毓芙面前都显得孩子气,但身量已经有了少年的细韧,五官也渐渐长开,及腰的鸦发柔顺的铺散在他背上,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脸庞线条流畅精致,嘴唇殷红柔软,鼻梁高挺,长睫纤纤,无论从哪看,这张脸都漂亮得没有死角,宛若神作。
可是游照仪的心还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她认命的放弃了,走上前去轻柔的把他横抱起,又轻轻的放在床上。
等到快黄昏,宣峋与睡醒了,一睁眼便在屋中四处搜寻自己想找的那个身影,却是一场空,他有些心慌,掀开被子跑出去,终于在院子里的阁楼上看见了游照仪的背影。
游照仪正在刻一个木雕,刻到一半便听见宣峋与的叫声,从阁楼的楼梯传上来,带着几分慌张“灼灼、灼灼。”
她放下手中的木头等他跑来,他像乳燕投林般偎进她怀里,说“我还以为你走了。”
游照仪又拿起木头,好笑的说“我能走到哪里去。”
宣峋与一向爱洁,此刻却坐在地上靠在她腿间,这姿势着实有些不雅观,她指了指旁边那个小马扎,说“你坐这。”
宣峋与不情愿的站起来,挪到小马扎上,又依偎在她身上。
见她手下翻飞,他便问“你在刻什么”
游照仪说“一只小老虎。”
宣峋与就属虎,他高兴的问“是给我的吗”
游照仪说“对,你今年的生辰礼物。”
宣峋与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似的,说“今年过生辰你不陪我吗”
游照仪说“裴王妃说战事紧急,我们在驻军营只能留一年便要去边疆,休沐也没有了,约莫只能离京前再见一面。”
宣峋与似乎没听懂似的,直起身子脸色空茫的看着她,还没等她反应,他眼泪又流下来了。
游照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动作流畅的掏出一条手帕给他擦眼泪,说“不要哭了,阿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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