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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躺在黑暗的洗手间里,黑得,什么也看不清楚,北京的这一夜,多么多么的安静。
我拉开帘子,看到了外面的灯火,再夜阑人静,它依然是明亮着。
可我的世界里,是一片的黑暗,我是个多么污脏的人啊。
我伸手,是一片冷冷的玻璃,我的手,比它还冷上三分。
以前的纪景景,可以任性,可以装作很乖巧,装作很开心地笑,可以在忧郁的时候,躲在角落里拼命地抽烟。
喉间很痒,我又想咳了,死命地忍着,就怕惊走了这里的黑暗,就怕引来了人。
我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它轻轻地朝我走来,它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安静地看着我。
我仿若也听到了鲜血泊泊流出来的声音,不哭,不叫,就安静地窝在洗手间里,等着它带走我,再开始我新的生活。
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刺眼的光亮,我眯起眼睛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
不是纪夏,也不是纪林,是李寂然。
他拧起眉着我,我使劲地推他:“放开我。”
“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我怀疑你的智商是零。”
他冷冷地嘲讽着,捏着我的手半点也不放。
“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如果你想引来你哥哥的注意,你可以尽情地叫。”
我闭口不语,却是咬着唇,任由泪水静静地落着。
他包扎着我的伤口:“刚好和朋友吃宵夜从这里经过,忽然想起你莫名其妙的昏倒,便上来看看。”
“不用你假好心。”
“我就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外表上这么乖巧的人,纪景景,你这样刺猬又尖酸的样子,你的哥哥们一定没有见过,好吧,如果不是我奶奶勒令我过来看看,这么晚了我会闲着没事过来吗?”
何必来嘲笑我呢,好吧,无法防备的我,就这么让你看个清楚,你可以尽情地嘲笑我,我已经跌落在最低处,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我奶奶似乎很喜欢你。”
他说。
我静默着,不回答他的话。
“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纪景景,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反感什么女人吗?为一个成了你的男人而自尽,真傻,傻得无可救药的。”
你数落吧,你高兴,你随意。
“纪景景,怎么,傻了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以后成熟了你一定会知道,你这样做真是傻得会一头想撞死,永远也不想再想起这件事儿,世上三条脚的蛤蟆不好走,二条脚的男人满街跑,为一个已经不喜欢你的男人而自杀,真幼稚。”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是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那就简单得多了。
可是,不是这样的。
他见我不说话,又道:“你想要我告诉你大哥,三哥吗?”
倒是会威胁我啊,我摇摇头。
他又说:“行,那你发誓,你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哼。”
我嗤之以鼻。
“我认真的,你给我严肃点,算了,我看我还是叫纪夏进来陪你吧,你那二个宠你的哥哥,一定会日夜守护着你的。”
真讨厌的李寂然,怎么就这么的讨厌呢。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发誓。”
他寸步不让。
我咬紧牙关,一字一字地说:“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他这才满地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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