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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们是南城区公安局的,请问您平时和您隔壁的那个李洪曦交往多吗?”
“不多啊,但那小伙子挺有礼貌的……”
“他老婆经常出差,进进出出都他自己一人,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出我们楼。”
“发生啥事啦?哎哎哎警察同志,没什么大案子吧?”
“你们公司李洪曦平时表现怎么样,好相处吗?”
“挺好相处呀,就很正常一人,还挺热心挺负责的。”
“不太参加集体活动,可能因为他家住得比较远,聚餐回去不方便?”
“偶尔有时候早退,我知道他有几次早班是让人帮忙打卡的……哎呀不过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啦,哎!
你们可千万别说这是我说的啊!”
“你们觉得他跟那种乱七八糟的宗教有关系吗?”
“乱七八糟的宗教——你是说邪教?怎么可能哈哈哈不可能不可能!”
“这个是违法的吧,没有啦我们公司肯定不会有的啦!”
“李经理就是独来独往了一点,同事之间交往还是很正常的,我们真的从来没有发现他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练什么气功啊哈哈哈哈……”
……
“——你说我老公什么?”
电话那头女声骤然拔高,因为难以置信而几乎破音:“嫖|娼,入室盗窃,涉嫌杀人?你们是骗子吧?!”
蔡麟像个猴似的,半边屁股坐在步重华办公室桌角上,无奈地扶着额角:“我这里是南城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再重复一遍:你老公李洪曦因为持刀入室伤害,目前被羁押在我们公安局,请您抽时间尽快回来一趟协助……”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蔡麟满脸一言难尽地坐在那,半晌把话筒反手一挂:“哎!”
孟昭头也不抬:“别担心,她正在打电话联系她老公,然后她会打电话给咱们局值班室,再过会儿她就该打回给你了。”
呼一声门被推开了,廖刚风风火火地探进头:“步队!”
孟昭和蔡麟同时眼睛一亮,步重华从窗前回过头:“说。”
“我们搜查了李洪曦他家、他父母家、他公司办公室,半个月内以他或他老婆名义发出收到的所有快件——都一无所获,然后我们按你的吩咐去查了他家老宅。”
廖刚径直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了,才抹了把嘴说:“他老家宁河县离咱们这儿开车来回六个小时,老宅已经快被扒光了,里面除了四面墙壁什么都没有;同一个村的人说这家很久都没回来过了,但我们也没放弃,带着警犬里里外外掘地三尺,连房梁都上去看了,结果他妈的别说骷髅头盔、人骨法器,就连半个宣传邪教的小册子都愣没找到!”
“——但是!”
廖刚大概注意到孟昭蔡麟他们的表情,慌忙拍胸脯大声道:“我已经跟检察院的打过招呼了,待会下午我们就去李洪曦他家,天花板、四面墙、地板砖全扒了,我不信这孙子真的一点尾巴都揪不出来!”
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孟昭疲惫地用两根手指用力撑自己的眉心纹,连蔡麟都罕见地没有嘴欠,长长叹了口气。
摸排走访完全没用,众人口中的李洪曦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哪怕拿显微镜都找不出他跟任何乱七八糟邪教的丝毫联系。
如果真的就揪不出他的尾巴怎么办?
或者更可怕的——
这个案子的侦破步骤,会不会已经走到绝路上了呢?
“怎么会这样啊?她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
“我苦命的女儿,我苦命的琳琳,是谁害死你的呀!”
……
突然一阵放声嚎哭从门缝中隐约传来,步重华眉头一拧,起身去开了门:“怎么回事?”
一对年约四十来岁打扮乡土的中年男女在走廊上痛哭流涕,这时正值下午换班,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来回警察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一眼,议论声夹杂着尖利大哭震得人耳朵发痛。
内勤民警正手忙脚乱不断劝慰他俩,见步重华从办公室披衣而出,急忙迎上前:“步支队!”
步重华打量着那对夫妻:“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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