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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瘦弱,这破棉袄又是杜方蕙穿剩下的,平时穿着还有些空荡。
现如今把纸往腰肚上一围,穿上棉袄倒正合适,一点也看不出臃肿来。
她这才往回走,顺道在路边买了一个肉包子,边走边吃。
今天早上陈氏还是在牛棚里做的早饭,她只吃了一碗白米粥和几块咸菜,这时候早已肌肠辘辘了。
在现代时习惯了一日三餐,穿到古代每日就早晚两碗稀粥,她还真不大受得了。
这肉包子,她倒想给陈氏和三个姐姐每人买一个,但这目标太大,让牛氏发现了可不是玩儿的。
而且她卖话本的事,陈氏担心杜方苓和杜方蕙嘴不严,叮嘱她不要跟姐姐们说,因此这买包子的钱打哪儿来,解释起来也费劲,干脆她就不买了。
反正在她的谋划下,分家应该不远,以后好日子有的是,吃好东西也不争这一时。
一个肉包子快吃完时,她已走到接近城门口的地方了。
“咦。”
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杜锦宁一愣之下,迅速地闪身进了巷子,再伸出头来朝外面张望。
要是搁前几日,看到杜云年她还不怎么认得。
虽说原主的记忆里有这么个人,但平时打照面的时间少,记忆也模糊。
但昨晚她还跟杜云年吃了一顿饭,她自然一眼就把杜云年认出来了。
此时杜云年的模样有些狼狈:平时整齐干净的棉袄被撕裂了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上面还蹭了几道泥印子;头上用发带扎着的头发现在全散开了,被寒风吹得各种凌乱。
此时他的右手捂着左手,一拐一拐地朝外面跑去,后面紧追着不放的是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为首的一个一把把他揪住,劈手又扇了杜云年几个耳光。
“彪哥,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钱我一定会还的,一定会还的。”
杜云年被打得跪到地上,连连哀求。
“会还?”
那个叫彪哥的男人一脸痞气,“空口白牙的,谁信?就凭你这输了钱就想偷溜的品行,我们敢相信你的话?”
“那、那彪哥想如何?”
彪哥从后面一个瘦子手里接过一张纸,在杜云年面前扇了扇:“来,在上面按个手印划个押。”
杜云年虽说文不成武不就,但好歹是念过几年私塾的。
他接过那张纸看了看,惊讶地抬头问道:“是不是写错了?我明明只欠你们十五两银子。”
“哼,十五两?你要是刚才老老实实还钱,十五两就十五两了。
可谁叫你刚才想偷跑呢?差得我们几个兄弟没命地追,这笔账我们找谁要去?现如今翻你一倍,还是轻的了。
我要是在上头写上一百两银子,你还敢不按手印不成?”
杜云年就知道自己今天栽了。
他平时在家也不作什么事,只三五不时地挑一担菜来城里卖。
每日卖菜的钱都是要上交给牛氏的,但总能扣出一点来。
手上有了钱,偶尔便会在城里吃上一个肉包子,甚至下小酒馆喝上二两酒。
这一来二去的,他就认识了城里的闲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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