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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唐蘅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李月驰坐在床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来,先把药吃了。”
唐蘅的嗓子也是沙哑的:“几点了?”
“八点,吃了再睡会。”
“没事……”
唐蘅慢慢坐起来,撑着床铺的胳膊软了一下,李月驰连忙把他捞住,让他靠在他身上。
唐蘅吞了药片,靠着他没动。
李月驰低声说:“躺下好好睡。”
“我睡不着,”
唐蘅语速很慢地说,“不是做梦吧?”
李月驰笑了一下:“昨晚还不够?”
“……”
如果他们还没复合,或许唐蘅真敢回一句“不够”
——反正李月驰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然而昨晚……昨晚李月驰那架势,像是想把欠了六年的一次性补回来。
跟开闸泄洪似的。
后来唐蘅受不了了,昏昏沉沉地乞求李月驰:“学长……真的,不行了。”
“可以的,”
李月驰吻了吻他汗湿的鬓发,“乖。”
话虽如此,没过多久李月驰还是停了下来,问唐蘅要不要继续。
唐蘅犹豫半秒,哑声说:“继续。”
自打他们确定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李月驰就变了。
不,也不是变,大概是,他总算可以在唐蘅面前释放出全部的、真实的李月驰。
既然他们彼此确认,永远相爱。
李月驰打量他的目光仍然温柔,动作却带上一丝隐约的疯狂,恍惚迷蒙之间,唐蘅有种自己是一艘木船的错觉,他在暴雨的海面上摇摇晃晃,而李月驰是一次次将他托起又摁下的浪花。
又或者李月驰终于露出他遮掩多年的图腾,他是从列维·斯特劳斯书中走出的人,来自远离现代文明的忧郁热带,双眸野性而纯真。
唐蘅能感受到,李月驰总算敢于肆无忌惮地向他索取。
这是不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爱情呢?别人都怕得到不够多,他们只怕对方不敢要。
那么现在李月驰想要,他当然愿意给。
结果就是腰酸背疼……李月驰起身向门口走去,把门打开一条窄窄的缝,唐蘅听见他低声说:“他还没起。”
“他没事吧?!”
蒋亚忧心忡忡地,同时带了几分愧疚,“那什么……昨晚我是不是刺激着他了?哎,我真不知道他在后面站着……要不,还是带他去见见我说那个医生?”
李月驰说了句什么,唐蘅没听清,紧接着蒋亚又嚷起来:“不行!
我不放心!
我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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