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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冬住在素女的小院,院里四季如春,他不知原来春天早已到来。
枝桠萌生嫩绿的新芽,叶子翠绿可爱。
残雪化成小溪,滋润出细小的草芽。
凡间的人类开始新一年的耕种。
今日,尔冬将离开这处小院,只不过他不是回家,而是随着师父去往遥远的漠原。
四方志里写过漠原,说那是南蛮之地,瘴气深重,蛇虫鼠蚁遍布。
漠原人也读书、说官话,但向来被讥笑是沐猴而冠。
临走前,尔冬见过炽锦,炽锦坐在树上,不肯下来。
尔冬站在树下,抬头望他,“我明天就走了。”
炽锦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说自己很快也要回家了。
尔冬和他告别后,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正要转身回屋收拾东西。
炽锦扔了颗枣子,轻轻砸在尔冬肩膀上,他说:“别忘了来都广找我。”
尔冬没有回答。
炽锦本想说,如果尔冬来找他,他说不定可以勉强同意娶一只兔子。
但是,尔冬沉默了,炽锦将快要冒出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你不来也没关系,都广是我的地盘,熟人朋友一堆,等我回去个俩天,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了,”
炽锦抬起下颌,高傲地说。
尔冬弯起眼睛,“嗯,你早些回去。”
他这话一出,炽锦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炽锦扒着树干,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呆子。”
尔冬转身走了。
炽锦面上的表情恢复平静,他安静地看着尔冬背影远去。
直到尔冬的身影在转角消失,炽锦拎出颈上的吊坠,凝视血红色的光珠,他想了许久,最后果断地一把扯下。
这枚日夜相伴的吊坠终于离了身,落入掌心。
炽锦收起手掌,将沾着温热体温的光珠紧紧攥在手心。
他昨夜意外听见素女与尔冬师父的对话。
如他之前乌鸦嘴所致,尔冬确实中了咒术。
南海鲛族流传着一种血咒,可隔千里凭空施咒。
中咒之人五感渐失、神魂消散,最后连魂魄都散于天地,无回。
这种阴毒的咒术,却有个颇为秀雅的名字——南珠术。
炽锦了解得少,更不知这种咒术的解药,只是听见素女说,需蛇神、九尾、寒巫的鲜血为引,用世间至阴之物克制尔冬体内的血咒,以求平衡。
咒术解药他不知道,可是素女说的那三物,炽锦都有听人说过。
准确而言,这三者并非物,而是横霸一方的妖。
以寒巫为例,这只大妖曾占据都广以南的地界,号令天下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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